养心殿中,安陵容轻问,玉墨躬身收了书本子唇边带笑:“奴婢看不明白。”
“皇上心中自然有成算。”
随着书本子被归拢到高几上,安陵容瞧着玉墨嗔道:“玉墨,你现在越来越老成了。”
“你要不要和朕说说,你和富察郎中什么时候的事?”
玉墨的手一滞,小脸上骤然染上红霞,只身子却未停,她转得身来:“皇上不是什么都知晓?”
“还取笑奴婢?”
安陵容见玉墨羞涩,也不打算往下说了,她赐婚的圣旨放在了养心殿的桌案上,玉墨没哭没闹,应当是很喜欢的罢?
她的眼神定定的打量在玉墨的身上,不知何时,玉墨也长大了。
玉墨不理解安陵容看自己的眼神,但现在心下更多的是不舍,她将被子往安陵容的腰腹上提了提,有太多的话想说,又什么话都没说。
“好了,玉墨,你下去罢。”
“人总有自己的日子要过的。”
安陵容躺下,背转过身子,转头看着这养心殿中的每一样,当允袐披着外袍从门外往里进的时候,他蹬掉了寝鞋,往床榻上去,在看到他的妻,闭着眼,只是长睫不断的颤动的时候,他上前将她拥入了怀中。
“没事,本君会一直在。”
安陵容不语,夫妇二人一夜各自揣着心思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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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光破晓,大年初一。
紫禁城内的喜气还未退去,早朝的时候,百官从养心殿外头陆陆续续的入内。
安陵容端坐在椅子上,这个时候她已经知晓了赵春燕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她从前会伤春悲秋会唏嘘不已,现如今觉得对赵春燕来说却是一种解脱。
这件事她不打算再管了,目前她放在心上的就是玉墨的亲事。
此时,百官站在两侧,今日上来站在身旁的是高曦月同乌拉那拉氏青云,正一左一右的站在安陵容的身侧,玉墨昨夜交代完了一切,安陵容总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原本站着玉墨的位置此时换上了乌拉那拉氏青云。
高曦月眼下有乌青,余光看过去的时候,正打着盹。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随着惊蛰一声喊,玉墨下去了,这事轮到了惊蛰来。
随着惊蛰这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安陵容的眸子也缓慢的打量在了每一个臣工的身上。
“皇上,微臣有本启奏。”成鸣复双手呈了一个奏折,当着百官的面跪在了养心殿之中。
安陵容未动,乌拉那拉氏青云已经慌张的下去,将奏折呈了上来,递到了她的手中。
当奏折打开,成鸣复的声音也随之响彻在大殿之中:“昨日除夕,微臣接到信息,丰台大营之中有士兵,房内搜索出银票,景安建朝不过数月,士兵所发放的军饷,向来是现银。”
“房中银票数目巨大,饶是从前朝开始算起,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般的银钱。”
“微臣在丰台大营中下令彻查,又取了这些银票去钱庄之中查验。”
“从钱庄之中按照银票的楔号上来看,均是出自虎贲将军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