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院和尚忙回道:“禀大人,这里本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小院。”
张杰在一边怒道:“既是堆放杂物之处,为何将那两个沙弥赶来此处居住,可是你们欺负二人。”
监院和尚闻言,大声叫屈。
“大人冤枉啊!本来他们和寺里的其他僧众,都集中在前面的寮房居住。”
“后来,他二人非要来此,小僧再三劝阻过,他们不听,小僧实在没了法子,这才同意让他们在此住下。”
“此事主持亦知晓?”
张杰却冷哼一声道:
“他们两个小小沙弥,敢不听你这位监院大师之命,我看就是你们有意欺负他二人!”
监院和尚看向兴安:
“安公公,佛门清净之地,方外清修之处,绝不会有欺侮之事发生。而且圆真、圆觉二人的身份,哪有人敢欺负。”
张杰皱眉道:
“你这大和尚,说话怎么含含糊糊,什么叫哪有人敢欺负,难不成他们还身份显赫不成?”
之前兴安和徐良说二人的事时,张杰并不在身边,是以并不知晓。
徐良暗自踢了他一脚,刚要开口提醒。
兴安却先他一步道:“圆真、圆觉是先帝赐的法号。”
张杰愕然,忙朝着京城方向一拜,继而尴尬的向监院和尚赔礼。
监院和尚见他确实不知,并不见怪,或许也不敢见怪。
最后只是叹道:
“圆真性子怪,平日里话不多,只有圆觉能和他说得来,二人执意来此住。这不,他们的这间僧舍门窗上新刷的漆,还是小僧特意让人寻来的呢!”
徐良问道:“他们在此处住多久了?”
“该有四年了吧!具体多久,小僧也记不清了。”
徐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先去看尸体。”
之后便看向‘仵作’刘老先生。
“刘老先生,怎么没见你验尸的工具呢?”
兴安眼神愈发古怪,抿了抿嘴,把头偏到一边。
刘诚皱眉,看着眼前这位于康的顶头上司,觉得此人有些无理。
不过,心中虽有不悦,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扬了扬自己宽大的袖口,淡淡道:“自是随身带着。”
徐良也觉得此人言语颇傲,又对验尸之事太过敷衍,心下亦有不悦。
但见兴安并未说话,便也就不再多言。
“安公公,请!”
兴安轻咳一声,率先跨进院中。
众人跟在身后,鱼贯而入。
……
等到了僧舍门口,兴安停下步子。
张杰立刻从最末越到最前,伸手去推房门。
他官职最小,年纪最轻,这种事只能他来做。
虽说还有一个仵作老爷子,但老头面对自家镇抚大人,都不怎么拿正眼瞧。验尸要紧,还是莫要和这等人置气。
等推开门,张杰便看见地上尸体死状。
突然双眼圆瞪,惊叫一声,手指着尸体,失色道:“怎么……怎么……!”
兴安皱眉斥道:“好歹是将门子弟,何以这般大惊小怪?”
其实之前,他看到尸体死状,也是吓了一跳。
只是张杰这般模样,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全,确实太过失惊倒怪。
徐良也看见了尸体死状,亦是大惊失色。
二人似是没听见兴安的呵斥声,互相对视一眼,一齐迈进房中,来到尸体跟前。
张杰指着尸体:“和刘百户死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