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时都见了那四具尸体,也目睹了五个丫头哭成了泪人儿的场面。
本就是对方欺人太甚,大家携怒而来,此刻张杰一声招呼,谁又忍心拒绝?
尽都趋身向前一步。
“张杰……!”
“大人,莫要拦我!今日过后,属下认打认罚,现在,还请大人成全。”
张杰双目赤红,直接阻了徐良开口。
马顺在对面冷笑道:“北镇抚司的规矩就是不一样,底下人如今都这般硬气啊!”
接着又是画风一转,质问徐良:
“徐良,今日你当真要和我做过这一场?”
又道:“今日你若不来还则罢了,你既来了,我且问你,锦衣卫内讧,这个责,你当真担得起?”
他这几句质问,果然将张杰和一干北镇抚司校尉唬住,齐齐看向徐良。
徐良也不示弱,觑着眼道:
“今日北镇抚司所来,是为捉拿杀人凶犯,乃是公差。”
“马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座宅子主人是谁,你又因何出现在这里……!”
“若是现在离开,我权当你没来过,若是非要做过这一场,届时陛下和太皇太后面前,咱们分辨个清楚。”
马顺其实心里也觉得奇怪,人藏在这里,怎么就这么快便漏了消息。
如今徐良又这般说,话里话外,似是已经摸透了这座宅子的底细。
若非有人走露消息,就是徐良此人,盯着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许久,早就开始私下调查他。
马顺心中,更是偏向后者。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也庆幸自己做了两手准备,暗道等今日过后,定然要和对方算这笔账。
马顺一把扯过江大桥:
“咱们马大人既然想听,你就和他说说,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好让他有底气在太皇太后面前嚼舌根。”
江大桥如今已经缓和过来,他本一直盯着黑老大,准备再做过一场。
被马顺这一拽,方才清醒了几分。
“徐大人,可和您分说明白,这是我义姐的宅子,义姐外出游山,只因义姐平日里最会酿酒,趁她不在,我便约了大人和诸位兄弟来品鉴,咱们可都是便装,今又非当差的时辰,难道这也犯了徐大人的王法?”
说到此处,他又一把提溜过来许胜。
“他如今可也是正经在籍的锦衣校尉,不说徐大人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了人。便是真的有证据,那也轮不到北镇抚司管,咱们锦衣卫自己人犯了事,自有南镇抚司处置。”
“徐大人官是大,但陛下旨意,徐大人专理北镇抚司事,卑职可没听说,陛下还下过让徐大人连同南镇抚司一并管了的旨意。”
最后又转过头来,向暗自得意的马顺哭诉道:
“大人,那黑货砸了我义姐家的大门,这钱可得赔。”
“看你这小气样!”马顺配合道。
“大人,属下俸禄向来都是贴补家用,要不然,也不会开这个口。”
马顺瞅一眼徐良,笑着对江大桥道:
“你倒是孝顺,不像那些天生凉薄没心的。不过你义姐向来疼你,也算是个富户,不至于向你索赔。”
江大桥挠头道:“亲兄弟明算账,酒喝了,咱人还在宅子,大门却让人拆了,不赔说不过去。”
马顺又瞅一眼黑老大,再次笑着对江大桥道:
“你小子,果真是个讲义气的,难怪合我胃口,我平生最敬讲义气,记恩情的,你也莫向别人开口讨,我给你就是。”
“多谢大人,属下可真就不客气了。”
“权当酒钱了。”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递话,明嘲暗讽,竟将徐良等人全都编排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