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堂外门口,此时正微微弓着腰,手里还捧着个托盘,上面蒙着一层红绸子,不知底下究竟是什么。
那王长随只是略偏了偏脑袋,本来笑盈盈的脸,瞬间拉长了下来。
“山爷,咱们之间来这些虚的,可就见外了。”
“又不是给你的,听人说你最近在外面养了个小嫂嫂,我这一直也出不去,今儿你来了,顺手就给了,省的我再跑一趟。”
王山说到此处,给管家使了个眼色。
那管家忙换成单手托盘,将那红绸子顺着角儿掀开半边。
韩山飞快瞟了一眼,见都是些金、玉首饰,簪子、钗、手镯一类的东西,倒是样样精致,看着价值不菲。
韩山分明瞧见王长随眼底划过一丝贪婪,只是脸上表情却是一直没变,甚至还更臭了一些。
“她哪里配戴这些?心意领了,东西是万万不能收的。”
王山却也佯装怒道:
“又不是给你的!你拒绝个什么劲儿,只是帮我跑个腿儿。”
说到此处,朝着管家挥了挥手,见管家把红绸盖好,才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夜里不回宫了吧?”
“这么晚了,再回去得费好些周折,要不山爷收留我一晚?”
“好不容易得了空,要是小嫂嫂知道我把你占了,还指不定怎么埋汰我呢!”
说完,吩咐管家:“去套车,拿着我的牌,送我王兄弟一趟。”
又对王长随道:“马车走得快,免得你着急。”说着,对王长随挤眉弄眼。
王长随也不拒了,瞅了眼韩山,对王山道:
“山爷不必送,让你这管家带我去就好,你自去忙,不用管我。”
王山又吩咐了管家几句,目送二人离开。
等他们都去的远了,韩山连忙上前:
“大人,今儿到底怎么回事,我还当王公这次携怒而来,不会饶过我这遭。”
“你怕个球,有老子在,谁能把你咋地!”
“多谢大人之前回护!”
“你就给我好好办事,以后享不尽的富贵荣华,说不得哪一天得个爵也不一定。”
韩山似被王山这话骇得不轻,连道不敢。
王山啐了一口,“没出息……!我告诉你。今儿……!”
哪知刚起了个头,王山就又把话咽了回去,只道:“以后好好跟着我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属下愿为大人肝脑涂地。大人,今儿……!”
“不该问的别问!”
王山打断了他,韩山只得闭嘴。
王山复又问他:“你不是说已经让他们躲起来了么,怎么这么快就被马顺抓住?还差点坏了事。”
韩山知道他问的是派去激薛瑄的人,吞吞吐吐只喊出两个字:
“大人……!”
王山皱眉,愈发没好气,斥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跟个娘儿们似的。”
韩山咬了咬牙:“大人,他们几个滑的和泥鳅一样,最会躲,况且还得了属下吩咐。”
“既能躲,怎么还被抓住了?”
“咱们的人盯着他们,怕是他们也一样盯着咱们,那几个又不是什么硬骨头,断没有舍命也不说的道理……!”
说到此处,韩山便住了。
“你是说,马顺就是做给我看的?难道是徐良那边,你做的不隐秘?”
韩山忙摇头。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
“属下也不知。”
这时,只听到声音从堂内响起:“不管是什么原因,今夜的事,起码能证明一点,马顺、喜宁之流,和咱们绝不是一条心。”
王山见是贺喜,没好气道:“怎么?不做鹌鹑了?”
贺喜尴尬一笑。
韩山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大人,属下思来想去,唯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的通。”
二人齐齐看向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