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带头往后悄悄躲了。
众校尉也知道,亲王驾到,无论是路过还是专为此而来,张百户之险已解,也都随着黑老大一起躲了。
……
另一边。
马车内朱祁钰看起来有些萎靡。
百无聊赖之下,随手撩开马车侧向小窗帷幔,喊道:
“成敬……成敬……!”
马车外成敬听见,立即一扯手中马绳,催马靠近,手扶在马车侧厢壁上。
“殿下,还有一段路呢!”
朱祁钰囧着一张脸:
“成敬,这几次去给皇祖母请安,她老人家连见都不见,可见是真生我气了,都怪我平日里贪玩,荒废了学业,才惹得皇祖母动怒。”
成敬不敢去看朱祁钰眼睛,只是讪讪笑道:
“殿下早已今是昨非,如今勤于课业,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看到殿下现在的样子,定然高兴。”
奈何他的劝解全不奏效,朱祁钰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次我本不愿来的,只是西杨先生说得对,皇祖母看似是气我贪玩,荒废学业,实则是因爱护我,怕我不学好。”
“哎……!我怎能一直让皇祖母担心受气。若我只因皇祖母生气不见,便不来,那才是个不孝的。”
成敬忙宽慰道:
“殿下心诚之至,不仅能感动佛祖,太皇太后定然能够感受到。”
二人正说着话,前面侍卫首领突然调转马头,近前来报。
“启禀殿下,前面似乎有械斗。”
成敬忙转首去望,果然远处有数十道身影涌动。
具体情况,虽看不大真切,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忙让车夫停下。
朱祁钰正是跳脱的年纪,本来还因皇祖母不见自己,而心有戚戚。
如今一听有人打架,立即来了兴趣,将头从小窗探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闪着亮光。
之后更是大声吩咐:
“快……快……!咱们快过去看看!”
成敬急劝导道:
“哎呦喂……小祖宗哎!小心别卡着头,打架有什么好看的,都是那些傻大憨粗有力气没处使,一句话不对付,就要撕扯起来开打。”
接着又对那侍卫首领吩咐道:
“你带几个人前面去探探,若是寻常百姓之间打斗,就赶紧驱散了他们,清开道路。若是其他情况,就莫要惊扰,立即来报!”
那侍卫首领领命,随手点了四人,五人五骑疾驰而去。
成敬又命令其他侍卫小心戒备。
朱祁钰此时已经从车厢里钻出,把着车夫肩膀远眺。
“殿下哎……!危险,快进马车里!”
“什么危险不危险,这里是京城,难道还会有江洋大盗不成?成敬,你也忒胆小了。”
成敬只是一味地劝,朱祁钰却是一味的理都不理。
不一会儿功夫,那侍卫首领折返来报。
朱祁钰早等不及,急问:“什么人在打架?谁占上风了?”
侍卫首领忙回道:
“启禀殿下,好像是哪家衙门的官差和不知哪家的豪奴打起来了,那豪奴个个体壮,人数也比那官差一方多,倒是他们占了上风。”
朱祁钰先是一愣,继而大怒:
“哪家人胆敢私纵奴仆围攻官差,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来啊!随我过去看看。”
说完,催促车夫赶车。
成敬刚要开口,朱祁钰便怒冲冲瞪来一眼。
成敬只得吩咐众侍卫跟上,又不放心,把那名侍卫首领唤到跟前,低声问道:
“对方有多少人?”
“双方合起来,总有五十来人,那豪奴一方多些,两边像是打了一会儿了,地上也有躺的。”
成敬一听人数不多,方才稍松了口气。
之前太皇太后拨来数十禁卫,陛下紧跟着也拨来了一些,加上王府原有的人,如今护卫倒是比之前多了数倍。
今日又因天色已幕,又怕万一太皇太后还是不见,返回时怕是天已经黑了,所以多带了些人。
且护卫们各自浑身披挂齐全,兵器完备,倒也确实不惧械斗双方。
不过,保险起见,成敬还是让弩兵各自羽箭上弦,护持在马车四周。
一干侍卫,拥着马车,浩浩荡荡往打斗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