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书记说要好好宣传这场战斗,城市中也有不少抗日群众希望得到抗联的消息,特别是打胜仗的消息。在这个被强制隔绝外面世界的北国,抗联成了不愿做奴隶人们最后的希望,虽然这场战斗声势不如击毙渡边仁永,但其中艰辛和困难超出百倍。
管他呢,现在陆北只觉得屁股生疼,被颠的疼。
队伍在山里走了两天,按照正常速度不应该走两天,但队伍里的伤员很多,且是步行。战马被交给冯书记,他帮忙将马放入山里养着,等兵强之时,马也肥了,又能驰骋沙场。
陆北情绪有些低落,推独轮车的吕三思更低落,打胜仗不是这样,即使在宣传中他们打了胜仗,但陆北从不认为这是胜仗,这是只是一场很不错的逃窜。
“我们本应该像钉子一样扎在荒原上。”
说话的是吕三思,他还在反思,反思的大部分原因在于陆北,因为他不认可这是一场胜仗。因为被围,陆北后续很多敌后发展策略都没有得到有效布置。
“钉子,别高看自己了。”
吕三思被打击的更为痛苦:“等见了参谋长,我主动让贤。”
“你这是打退堂鼓,想当甩手掌柜。”陆北毫不留情。
“我不会打仗,你打的仗,我一辈子也学不来。”
“说实话,被围是可以预料的,在我预想中应该是我被围,但是我是骑兵,可以一夜之间转战百里。最坏最坏的结果是现在这样,打起精神来,别丢份儿!”
“打起精神!”
点点头,吕三思打起精神,而陆北昏昏欲睡。
生机盎然的密林中,各种野物发出啼叫,审视监视这群路过之客。
‘咻——!’
破空声响起,阿克察·都安弯弓射箭,将树梢丛中的一只树鸡射下,背着米袋子的满仓飞快跑去,捡起还在扑腾的野鸡傻笑。
陆北别过头去,按当地人的叫法那玩意儿是‘飞龙鸟’,按陆北原来的叫法,那叫‘二级野生保护动物’,射杀一只便可以喜提手铐一副。
原则上不能猎杀,但原则在这里不管用。
来到后方联军司令部根据地,参谋长冯志刚不在,是代理政治部部长李兆林亲自迎接他们。
陆北第一次来这里,这里比他预想中的还要热闹,设立有野战医院、被服厂、训练场、营房,足以容纳上百人活动。赵军长的第三军长期在此地活动休整,这里是最后一片根据地。
他被送进手术室,几块帘子隔开的木板床,床上的陈年污血似乎永远洗不干净,空气中伴随着恶臭。没有预想中的干净明亮,只有伤员的痛苦的轻哼声。
一支烟枪递来,陆北看见黑乎乎的药膏。
“抽两口,能止痛。”
陆北眼神凶狠:“你敢喂我一口,老子把你头砍下来,我没说笑!”
医生很不在乎:“那就忍着点,这里没麻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