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瞬间一凝,身中数枪后紧接着没了生气的车组成员,就此死在了车顶装甲上、半耷拉着身形。
至此,火力支柱已经全部报销的博军车队,再也没有了任何翻盘可能与一战之力。
余下的幸存博军和雇佣兵,也没有了再战的勇气,开始互相裹挟着向后撤去,至少是尝试着向后撤退而去。
但在敌人的绝对优势火力压制下,这又并非易事,而且还有别的插曲发生。
“开火!火力压制,掩护我!”
“别管那些白皮狗了,兄弟们!我们撤!快撤!”
“见鬼!那帮黑猩猩跑了,他妈的丢下我们!跑了!!!”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本身就互相看不顺眼,不久前还闹到剑拔弩张、拔枪相向程度的博军和雇佣兵们。眼下在战场压力与惨重伤亡的双重考验下,更是就地分崩离析、各自亡命。
前面的雇佣兵撤不下来,呼叫火力支援。
后面的博军连理都不理,直接撒丫子跑路。
救你?
笑死,救狗都不救你们这帮殖民孙子。
正愁没有人殿后给吸引火力,你们就帮忙先顶一下,兄弟我先撤为敬。
大骂狗娘养的博军巨他妈不仗义的雇佣兵们,眼下就差气得跳脚上房。
但形势比人强,现在又是这么个疯狂挨打的状况。既撤不下去、更打不过的残余雇佣兵们,几乎个个带伤。
眼看逃脱无望,在交叉火力压制下连动都动不了,唯一的选择也只剩下举手投降。
“别打啦!别打啦!我们投降,投降还不行吗!?”
“我们请求战地人道主义庇护,请求战俘待遇!我们不希望再有不必要的伤亡,请立刻停火!”
“我们已经放下武器,不再有任何威胁!求求你们了,请停火吧!”
先是用T-5000客串狙击手,紧接着又是肩扛单兵温压弹,扮演火力支援手。
眼下又干回了步枪手老本行的克劳泽,正依托在变换了位置的制高点窗框边,居高临下、持枪猛扫。
听到路面上那一堆车辆残骸间传来的求饶叫喊,能听得懂英语更会说的克劳泽,当即咧嘴一笑。
“不想说点什么感言吗?”
“谁?你说我?”
刚背着狙击枪转移位置赶来,还没来得及再次架枪,就已经迎来了敌人投降。
闻言的安德烈上尉望着下方路面上的场景,看了一眼又把头缩了回来,当即摇着头回道。
“没什么好说的,这种场景在阿尔乔莫夫斯克见得多了去了。最多的时候,我们一天抓了三十多个波兰人、美国人、还有英国佬和加拿大人,简直像组团来旅游逛街的,被打死的数量还要比这更多。”
“一旦被包围,打到最后无非也就这样。有时候甚至打不到最后就会喊投降,一帮没骨气的混蛋。”
“嗯......的确,这对你不算什么,差点忘了这事。”
卸下已经打空的AK-74M弹匣,从战术背心里重新取出一个满填弹匣插上,反手后拖拉机柄上膛。
边换子弹边开口的克劳泽,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说,只听一旁的安德烈已经继续问道。
“你不下令追击吗?虽然不多,但博纳特的杂兵们已经跑了。”
“追?我没下令追吗?哦,那可能是我忘记了,不过......”
招呼着安德烈可以走了,准备去“视察战俘”的克劳泽不慌不忙,俨然一幅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态。
在不明所以的安德烈发问前,已然主动开口解释道。
“有人会去追他们的,而且无需我们下命令。他们自己就会行动起来,并完成任务,我敢保证。”
“......你是说,那些美国佬?”
回答安德烈的,是克劳泽的面带笑意点头。
不待二人间的对话继续下去,并不算远的距离外,便已再度传来激烈交火声,正是方才博军溃逃下去的方向。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听吧,我刚说什么来着?这就是答案。”
“那些美国佬爱出风头,一贯如此,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能露脸的机会的。”
后半夜才开始的行动持续到现在,远方的天边,已经浮现出一抹朝阳升起前最后征兆的鱼肚白。
看了眼手腕上单兵信息化终端显示的时间,还没忘记周正早先叮嘱的克劳泽,紧跟着下令。
“差不多了,上楼准备发信号,通知头顶上的无人机已经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