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是非常重要的作用,与俄国人交往合作颇多的卡桑尔上校能预感到这点。
至于周正接下来的话,那只能说是完美对应了卡桑尔上校的判断。
“我们需要贵军提供一些必要的支持,包括但不限于在袭击后合适的时间点迅速介入,以本地“主军”加第三方调停者的方式阻止事态进一步扩大,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能提供一些撤离方案上的支持,能这样就更好了。”
“.......就是说袭击不由我们来做,但袭击后要我们‘及时出警’?”
闻言的周正当即笑着点头示意,自己要说的核心意思就是这个。
事实上,近些年来随着叙利亚局势的逐渐稳定,以及叙军的装备水平、综合战力的不断上涨。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叙军已经事实成为了叙利亚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和平维稳力量”,起码在叙境内绝大部分地域都是如此。
之前美军巡逻队遭愤怒老乡包围丢石头,出也出不去、更不敢乱射开枪的“名场面”,那可不止一次。
除开俄军下场捞人,余下的时候基本都是叙军过来调停。
让乡亲们各回各家、稍安勿躁,迟早有一天这伙王八犊子得自己滚蛋,咱们呐不急于这一时,要明白《论持久战》。
而周正的计划所仰仗的,也正是这一既成事实。
等杜克那伙人在合适的地点干完仗,打得未来科技满头包,装完逼就跑以后。
装作“刚刚接警”的叙军这边只需紧急出动,抵达袭击现场以后立刻将之控制封锁,开始做“现场调查”加以处理。
后续的态势发展,就可以被限制在一个相对稳定可接受的范围内,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大不了事后让美国人过来现场调查一番,你查吧,随便查,能查出来点有用的情报算我输。
仔细想来,发现这一计划有很高可行性的卡桑尔上校,越想越是连连点头、报以认可。
而周正要说的“好事”,那显然还远不止这些。
“还有一件事,上校,是首个被我们选定的下手目标。”
“美军一直以来都在叙境内“偷油”,这件事我们都知道。”
“但根据我方所掌握的确切情报,这项工作其实早已被外包给了‘未来科技’公司的部队来承担。”
“美军不大愿意承担这么招摇过市搞偷运的风险,陆上运输线又臭又长、时间长了难保不会出事;而未来科技部队也想承接更多工作来增强影响力,二者在需求互补上一拍即合。”
“结果就是未来科技部队换了皮,装作是美军但其实不然,以此来蒙蔽外界视线偷运石油,事后所得再进行二次分赃处理、按比例分成。”
“.......什,什么!?这,这是真的吗!?谢里宁先生!”
光看卡桑尔上校这一脸震惊的表情,周正就知道老牙当初的猜测果真没错,叙军确实不知道“未来科技换皮偷油”这件事。
看来直属于俄军总参部的军事情报局,并未向自己远在中东的重要盟友,分享这一高价值情报。
当然,也不排除是驻叙俄军那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想在眼皮子底下闹出更多事端,打算等到“合适时机”再考虑分享情报。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不影响周正接下来的发言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我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妄下论断的,上校同志,这一点还请您放心。”
“考虑到维护身为重要盟友的贵方利益,这也是我方身为盟友,责任所在的一部分,我们决定制止未来科技公司这种‘卑劣的偷油行为’。”
“这件事对于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我方有效打击了未来科技资本实体,削弱了其地区影响力和实力;而贵方则得以保存重要的天然资源,不被继续盗采偷运,起码这会中断相当长一段时间。”
“.......”
谈判进行到这儿,周正的全部计划这才算是基本道尽。
余下的选择就交给叙利亚人自己去做了,把事情说清楚了的周正只需要做等待,以及任何可能的补充解释即可。
涉及如此之大的合作行动事宜与重要情报,老实说卡桑尔上校的手中并没有决策权,在这种大事上拍板做决定的人不会只是区区一个上校而已。
但在向上级如实禀报之前,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些事的卡桑尔上校,在思索一番过后仍是再度发问开口。
“前往袭击现场接管的工作可以由驻叙俄军来做吗?谢里宁先生。不是我们不想承担责任,只是——有没有可能让俄军加入进来与我们一起?”
让俄军跟着一起“出警”确实是个好主意,这起码能增加相当大的安全系数,联合行动的底气也更足。
但周正并不觉得自己,能轻而易举地请来那帮“吊着臭脸的大爷”。
可以试试,但不保证能成。
基于此情况,对卡桑尔上校报以的回答也是可想而知。
“俄军现在对于雇佣兵的先入为主看法可是不怎么好,上校,他们不怎么愿意牵扯进与雇佣兵相关的事务中来,您知道‘我忍你很久了’这话有多么适合现在的俄军吗?”
“.......”
差点忘了还有“厨子武装上访”这事的卡桑尔上校一拍大腿,当即明白过来。
在开口说些什么之前,周正这边已经继续娓娓道来。
“我们会在此事上,与俄军展开一些后续接触和磋商,尽可能让他们同意。”
“但我们必须意识到一点,在此问题上达成共识的难度会非常之大。所以我们最好不要把希望寄托到这件事上来,能请来强力援助最好、请不来我们也要照常行动,您看如何?”
想要收获足够大的回报,势必要承担与之对应的风险。
尽管卡桑尔上校曾一度犹豫过,但在一番权衡利弊的反复思索,又联想到这位谢里宁先生能给出“如此厚礼”,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支援兄弟”后。
想明白了从头到尾所有一切的卡桑尔上校,最终还是给予了点头肯定的答复。
“我认为能达成此次合作的可能性会非常之大,谢里宁先生。我会如实向上级禀报这一情况,并分析陈述好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一点还请您放心。”
一番操作下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继伊朗人之后,又把叙利亚人这边搞定了的周正心中如释重负,不免暗自长叹一口气。
接下来唯一需要搞定的,同时也是最麻烦的,就只剩驻叙俄军那边。
一想到驻叙俄军副司令员库尔巴洛夫中将那张臭脸,下意识就就想闭眼摇头的周正,是真不想跟这位“极度棘手”的合作方多做接触。
怎奈事情到了这一步,形势比人强。
事赶事由不得人不去做,只要周正还想达成自己苦心经营、周旋于三方的计划,好让私人PMC有一个良好开局,并在中东这片土地上落地生根,那这一切就必须要做。
还在想不久以后怎么跟库尔巴洛夫中将扯皮的周正,一时间有些走神。
而将周正拉回现实的,则是一旁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的卡桑尔上校再度发问。
“我明白这么问可能会有些——不大礼貌,但您应该不止是俄联邦国防出口公司的高级谈判代表这么简单,是吗?”
能明显感觉到面前这位俄国人大官,此行而来所涉及的“业务”,已经明显超出了其标准的职业范畴。
或许是纯粹出于个人好奇,也可能是有些别的目的的卡桑尔上校,最终选择开口一问。
回过神来之余,在此方面倒也没什么事是不能回答的周正随即一笑。
“我是俄联邦国防出口公司的高级谈判代表,当然是。如果有需要,我甚至可以向您出具我的个人证件来加以证明。”
“只是——谈判主官在很多时候,会因为自身职业专长,而涉及到一些别的‘合作事务’。这就好比有名的律师,并不只是服务于一位富人而已。”
“我这么形容,希望您能够理解,上校同志。”
尽管周正的回答没有说明“我是在给谁办事”,但已经足够让卡桑尔上校报以接连点头的认可表情。
不该多问的别问,问得太多伤你伤我伤感情。
算得上久居高位的卡桑尔上校当然明白这一道理,更加懂得什么叫“点到即止”。
“你这还挺快的,谈的结果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全部搞定。伊朗人支持我、叙利亚人认可我,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副司令员同志,肯不肯卖我犯罪嫌疑人周某一个面子了。”
出了指挥部的门,在卡桑尔上校的热情相送下,跟着苏洛维琴科相伴而行回到了车队。
并借着路上短暂的“二人独处”功夫,小声说了一些只有彼此间才可以听到的话。
听到周正如此回答,一笑代之的苏洛维琴科,在开门登车之前也不忘最后一语。
“需要的话,我可以去帮你美言两句。库尔巴洛夫中将家里也是世代从军,从当年卫国战争时期就开始了,跟我们家也算有点交情,我才几个月大的时候他就经常抱着我玩。”
“而且据我所知,他这两天心情不错。听说是因为国内那边从海外运回去了一些好东西,他作为直接参与方,而受到了上级的嘉奖认可,多余的应该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听到苏洛维琴科小声透露的这“独家情报”,表情立刻为之一喜的周正暗道“还有这好事!?”,紧接着抬手轻轻捶了苏洛维琴科的肩膀一拳。
“好兄弟,够意思!回头闲了请你喝酒,沃特噶——哦不,是茅台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