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环绕整个地下室、穿透了地道,仿佛能直达地表。
对此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
要的就是这效果的杜克继续下令。
“换手,下一只。”
没有任何犹豫,手持MK18短突击步枪的陆战队员立刻照做。
抬起已经沾上血渍的脚底板,又踩住了同一个女人另一只完好的手。
“嗯~反正你也不认识他们,毫无价值,那么不如来一起欣赏音乐,你肯定乐意至极对不对?”
“啊!!!”
女人那痛苦的叫喊声再度传来,一瞬间盖住了杜克面朝阿萨维说出的戏谑话语。
如果保持这架势继续发力,女人仅存的另一只手被废掉,只能拿个位数的秒为单位来计算,远比阿萨维的命不久矣更加争分夺秒。
“.......”
胸口明显更加起伏,面目明显更加狰狞。
直到此时的阿萨维还在死扛,就是不愿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压根不在乎阿萨维死扛不死扛的杜克一笑,连头都不带回地再度一声令下。
“废手!”
咔嚓——
“啊啊!!!啊呀——呜呜”
当骨头折断与撕心裂肺的叫喊再度齐声响起。
没等阿萨维这边作何反应,其余几个被吓得惊恐到极限的女人,最先扛不住了。
“求你了!求求你们了!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他的妻子和孩子!我们不是恐怖分子,不是坏人,我们只是女人和小孩!求求你不要再继续这么做了!”
“哦?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你在撒谎,我们的阿萨维先生刚刚明明说你们只是‘肉人’,而我选择相信他。”
“所以,继续!”
无视女人们的求饶、孩子们的哭喊,杜克的一声令下果断而干脆,如同陆战队员闻令瞬间的付诸行动那样。
又一个女人被一把按倒在地,这次甚至都不用上脚,直接“噌”地一声抽出军刀、手起刀落。
嚓——
“啊!!!”
军刀扎穿了手背的瞬间直入地面,戳在石质地板上发出尖锐声响。
事情到这份上,忍无可忍的阿萨维终于还是扛不住了,尽管这并不是“彻底扛不住”。
“他妈的疯子!变态!恶魔!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你们难道以此为乐吗!?你们是反人类吗!?你们这到底算什么!?”
啪-啪-啪——
闻言的杜克不置可否,一言不发地直接拍起了手、笑着鼓掌。
阿萨维的嘶吼式咒骂话音未落,杜克的笑语已经紧随到来。
“我刚刚就说了,你他妈一定是疯了,才会跟我这个美国人搁这儿讲这种逼话。”
“疯子?变态?恶魔?没有人性?太好了,简直是太好了!我他妈多谢你的夸奖,这都是多么美好的赞誉!”
“况且——”
再度伸出手来拍了拍阿萨维那血都要凝固的臭脸,一边拍着一边开口的杜克只叫个面色又冷又笑。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忘记了自己是谁?”
“当你指示着你手下的渣滓干这种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回旋镖一镖砸在脑门上?”
“开什么玩笑!?你当然不会想!你会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这一辈子就是人上人,永远会骑在弱者头上肆意挥舞屠刀,永远杀人作恶而不遭报应!”
“放屁!去你妈的狗屎!”
“你不是问‘这到底算什么’吗?好,就让我来回答你。”
“帝国主义,小子!你那所谓的恐怖主义,在老子面前就跟厕所里的臭狗屎一样不值一提,我他妈就是你失散多年的野爹!”
无视阿萨维是如何如何地惊讶,如何如何地愤怒与不甘。
右手已经再度抬到半空中的杜克,紧接狠狠向下一挥。
“开始,第三个!”
伴随着杜克的一声令下,更令萨维感到瞠目欲裂的一幕当即上演。
被压倒成一排的人里,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直接被提了出来,让一把按倒在地直接拿刀抵住脖颈。
当然,比起这样的景象,更加骇人的还要属杜克那恶魔般的低声耳语。
“知道吗?哪怕是小孩,从喉咙上一点点割开口子、慢慢流血而死,起码也需要半个小时以上,只要掌控好力道。”
“过程会极度痛苦,死亡和冰冷会像深渊一般缠绕,还记得你对那些悲惨的孩子们做过的事吗?”
“无论你记不记得,现在看好了,这将是你生命中最后的罪行回放。”
说着,被杜克有意抬起到半空中的右手,眼看着就要再度一挥落下。
这手在阿萨维眼里,基本已经成了和断头台划等号的存在。
只要杜克这手挥下来,其结果就必然注定。
“愿你喜欢这一幕,我的朋友。”
“不!别!停手!”
“我说,我全都说!别再做了,饶了她们吧!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呵——”
对阿萨维的突然嘶嚎求饶毫不意外,甚至还觉得在意料之中。
等这一刻确实等得有点久,但杜克也不急不躁,只是再度轻拍阿萨维的脸蛋笑着开口。
“中国人有句话,叫‘早知如此,也省得脱裤子放屁’,送给你当临别赠言好了。”
“现在,说吧。你该没忘记我的问题,告诉我答案,时间不多了。”
“呼——呼——呼——”
能明显感觉到药效正在衰退,残余的生命正如同漏了水的水桶一般飞速流逝。
还有最后一件事想确认的阿萨维,在强烈的喘息声中挣扎着开口。
“如果我说了,你会放过她们吗?”
“我承诺,会的。”
杜克回答的很是干脆,仿佛早就话到嘴边等着,但这在阿萨维看来仍然不够。
“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除了信我你还有的选吗?或者你喜欢这样——”
眼见杜克的右手再度抬了起来、悬在半空,已经被逼到绝路,退无可退的阿萨维只能连声喊道。
“我说,我全都说!立刻就说!”
“那么——”
缓缓收回了举起的右手,而不是立刻挥下。
确信这下应该差不多了的杜克再度笑道。
“就开始吧,抓紧时间。”
片刻后,说完了生命之际最后遗言的阿萨维,终于半张着嘴巴、带着强烈的不甘与愤恨死去,至死都歪头倚靠着墙角无法瞑目。
杜克早就知道,这帮恐怖分子头目无法避免的一个共同弱点,便是将至亲家眷全都带在身边。
从当年的“海神之矛”,到距今也不算太远的斩首巴格达迪,没有一次不是如此。
偏偏这帮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头目,在泯灭了的人性底层最深处,还保有着些许残留——真把至亲当至亲看。
是人都有弱点,这世界上不存在没有弱点的人,就好像军事上从来不存在没有弱点的武器一样。
利用好人性的弱点就是杜克所要做的,且如今看来也已经做到了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对本地未来科技分部的了解更添一分。
再在这鬼地方待下去已经毫无意义,起身打算离开的杜克同时下令。
“放火,把这地方烧干净了,不要让后来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明白。”
几名陆战队员闻令开始就地搜集易燃物,堆放在一起准备点火。
甚至还从地下室的角落里拎出来一桶给发电机备用的汽油,拧开盖子就开始给易燃物堆上哗哗地浇,连带着房间内所有的尸体一起。
也就在杜克身旁不远处,站在那里全程目睹了经过的贾海里,正瞪大眼睛亲眼看着杜克的命令正在被执行。
按理说,贾海里无权也不想去插手杜克下令,没资格指挥陆战队员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但有些于心不忍的贾海里,又回头看了看那几个起码全都把命保住,无性命之忧的女人和孩子。
不清楚杜克打算怎么做之下,终归还是忍不住上前劝道。
“放过这些女人和孩子吧,阿萨维是罪大恶极、根本算不得人,但他的孩子不等于他。”
“......”
冷着张脸不置可否,侧头看了如此发言的贾海里一下,又斜着眼神看了眼一旁的女人和孩子们。
杜克能从后者的“那些眼神中”,读到愤怒和憎恨的味道。
但毕竟“虱子多了不愁”,天底下憎恨自己的人压根不差这点,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的杜克径直答道。
“你以为我会怎么做?怎么下命令?”
“......”
贾海里说不上来,或者说知道答案但却不知如何开口,各种难以言喻都已经写在了脸上。
无论贾海里说不说、怎么说,决定只有一个且早已做出的杜克,最终不过是缓缓继续道。
“戏演完了,咽气那一刻就是落幕之时,没有额外节目,所以就这样了。”
“随便你怎么认为,但有些事,我并不是有着天然的意愿乐于去这么做,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