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14年顿巴斯地区开干的时候,这个阿瓦扎里意识到整狠活儿机会来了,二话不说就带着一大帮子足球流氓武装起来。
操持着各种老爷破枪,甚至是不知从哪儿翻找出来的老古董二战武器,投身到冲突前线直接参加战斗,和站在对立面的顿巴斯当地“武装矿工队”打得热火朝天。
战况最激烈的时候,其战斗烈度甚至都盖过了正规军交战。
主打的就是一个“极端好勇斗狠”,令“足球流氓大战武装矿工”一时间成为了最受关注的局部战斗。
此事件之后,这个阿瓦扎里凭借“把手下足球流氓们不当人”的“决死猪突”式作战风格,叠加战前本身就自带的流量和影响力,一跃成为了顿巴斯地区最广为人知的极端武装头目之一。
再往后,足球流氓们被顺势招安,赋予了“亚速A30B”的正式编制。
至于阿瓦扎里,也借此平步青云。
从之前无所事事,靠极端言论和行为艺术表演,带着一帮足球流氓四处收保护费、打砸抢挑事的铁打罪犯,摇身一变成为了颇受赞誉的“平民英雄”、“不惧强敌的真正爱国者”、“最英勇顽强的无畏战士”。
各种不要钱的赞誉和头衔称号,如机枪弹幕一般疯狂打来,叠加在脑袋顶上叠成了“超级BUFF”。
其官职也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少校营长,靠着“亚速老营起家元老”的无敌BUFF,算是彻底坐稳了过去一直梦寐以求的宝座。
一个流氓头子、铁打的罪犯,能凭着行为艺术表演和各种魔怔言论,一夜之间跃居少校营长的宝座,这本身就已经足够抽象。
更抽象的是自此以后,这厮还自以为找到了人生中的成功钥匙,对这种行为艺术表演和魔怔言论的行事风格形成了路径依赖,更加将其“发扬光大”。
最终导致的结果便是往后的几年里,死在这家伙手里的平民没有上千也有七八百,至少的那种。
至于屠村那更是家常便饭,屠完男人以后把整村的妇女老少赶进谷仓里一把火全烧死。
临了还站在熊熊燃烧、火光冲天的谷仓前打卡留念,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地拍张照。这就带着手下一帮神神贵物,在撕心裂肺、响彻长空的惨叫声中笑哈哈地扬长而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特别军事行动开始,马城之战成为首场必须拿下的重大战役得到重点推进。
被战力彪悍的海军步兵,和一帮前来为亲人复仇的武装矿工堵在城里、进退不得,不久后街道上更是迎来了大批车臣大胡子,人手一支PKM当步枪打、满街乱窜。
绝望至极的阿瓦扎里一直苟到了最后,实在苟不下去以为这次要死定了。
结果没曾想等来了残存头目们商议一致后,决定投降的最终时刻。
这就顺理成章地乖乖举起手来行法式军礼,捡回一条命地当了俄国人的阶下囚。
因为实在过于“类人”,罪孽过于滔天的缘故。
将其单独收押、严加看管后,毛子那边将其处以极刑的呼声一直很高,哪怕废除了死刑也得特事特办这一次。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那大伙也都知道了。
毛子是出于怎样的多方面因素考虑,而最终选择把这些“亚速老营头目”们给换俘放了,那咱暂且不论。
但总之,在沉寂了一段时间过后,这些侥幸捡回了一条狗命的渣滓们依旧贼心不死,继续重操旧业整起了“类人”烂活儿。
只不过,这些人当中的多数都是在特别军事行动区继续活动,要么就是已经被毛子梅开二度地送去见慈父班德拉了。
谁也没想到,如今竟然能在大老远的非洲再次看到这样一个“老相识”。
等着周正看完档案后的阿尔西姆,这就又继续说道。
“你刚看到的,是这杂种截止被换俘释放前的所有详细档案,被收录入库一查就能很轻易地查到,绝对不会有错。”
“至于被换俘释放后,这杂种经历了什么、干了哪些事,现在又是怎么跑到非洲来的,究竟效力于谁、受谁指使,我们暂且无从得知,缺少有关于这方面的确切情报。”
阿尔西姆的话音未落,一旁“用屁股想都能猜到咋回事”的周正已然冷笑。
“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未来科技公司’呢?你的问题必定能在他们那儿找到答案。”
“实不相瞒,我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暂时还在调查缺少确凿证据,所以仅还停留在猜测阶段。”
“但无论如何,这段一分钟出头的宝贵视频,都让整个局势和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化了。”
“现在在马里,我们不止要面对恐怖势力和分离武装,又多了一伙不知道被什么屁给崩到非洲来的霍霍尔猪。”
“哦,还不止,还得考虑到这帮乌合之众的幕后老板,那些殖民者大金主。除了对抗的强度和战斗的烈度有所不同外,你告诉我,这和特别军事行动区还他妈的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换了个皮而已。”
看得出来,阿尔西姆因为局势的极端复杂化,而显得相当程度的不高兴,这势必意味着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棘手、不那么好办。
反观周正这边,则仿佛是注意到了什么之前稍有遗漏的细节,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神情紧绷、专注凝神起来。
没等对此疑惑的阿尔西姆开口,已经回想起关键重点的周正便主动说道。
“等等,等一下,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重点!很关键的重点!”
抬手示意面带疑惑的阿尔西姆先别打断,已经话到嘴边的周正当即继续道。
“之前红海行动的时候,克劳泽他们在那艘‘新罗西斯克’号货轮上遇到的敌人。”
“那个带头叫谢尔盖的大光头,他当时就撂下狠话说,有朝一日要亲自到非洲来取你阿尔西姆的人头,而且他们已经被证实了就是未来科技公司的特种部队,你觉得这和现在的事算不算某种联系?”
“......”
周正之前也不是没跟阿尔西姆说起过这事。
只是无论周正还是阿尔西姆,平日里都属于“日理万机”,比古代的皇帝老子还要忙的那种人。
起码皇帝老子晚上还能享受享受玉体横陈,而阿尔西姆和周正就只能日日夜夜当内卷狂人。
所以这种紧要性排不到日程表上来的事,无论是周正还是阿尔西姆都只能“哦,知道了”,然后就没了。
不然还能咋办?搁非洲为了敌人都不一定当真的撂狠话,而没日没夜地失眠睡不着吗?没那个必要不是?
但如今看来,把当初这话和现如今已经掌握到的马里线索联系在一起,把犬牙交错的各方面信息汇总来看。
恐怕,这就不止是“撂狠话”这么简单而已了。
“这个杂种!呸!谢尔盖这个混蛋,斯拉夫人的叛徒!他背叛了我们所有人,背叛了他的家族先祖还有同志们!”
“......”
有关于那个大光头谢尔盖的事,周正早先已经从克劳泽那里了解过了。
在阿尔西姆的眼里看来,谢尔盖当然属于“数典忘祖,辱没先人”的斯拉夫叛徒。
一句“你爷爷和我爷爷当年携手打进柏林,难道就他妈是为了让你干这事的?为了让你当狗卧地上跪舔敌人?”,这就足以解释的清阿尔西姆心中的愤恨是何等的强烈。
周正能够理解这种愤怒,对于阿尔西姆的当场咒骂也不奇怪。
转而朝着有建设性意义的方向继续认真说道。
“军事上要料敌从宽,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总是战争真理。”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得不把马里当地的敌方阵营中,算入未来科技这个不得忽视的存在了。”
“我既然能伸手介入马里那边,那么和我处在同一战场的未来科技当然也可以,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去插手干预,而且大概率比我更早。”
“这帮霍霍尔猪就像家里的蟑螂,只要你发现了一只,那就代表着已经有一整窝出现在你家里了。”
“我猜未来科技已经把足具数量的乌人投送过去了,如果这样想,那么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那些恐怖分子和分离武装会如此战斗力暴涨,甚至懂得熟练运用穿插迂回、设伏堵截这种进阶步兵战术了。”
“原因很简单,就和马里当地的瓦格纳与政府军的合作模式一样。”
“只要有少量的霍霍尔猪作为中基层骨干,再辅以那么一两位足具经验的高层指挥,就能驱使得起恐怖分子和分离武装分子按他们的意思行事。”
“提线木偶的线很轻、很容易被忽视,但却足以提得动整个木偶摆出各种姿势,赋予其灵魂,你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
周正的推测是建立在客观现实、有理有据的基础上的,并非空口瞎掰。
越往下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有道理,认可“料敌从宽”,不搞军事冒险主义的阿尔西姆也很快认同回道。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得重新评估马里当地的安全局势和敌我态势了,威胁等级会因此上升不止一级。”
“谁都无法保证那些被仇恨憎恶,塞满了整个猪脑的霍霍尔猪,接下来会驱使着巨大量的恐怖分子干出什么事来。”
“为了向我们复仇,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甚至连未来科技都不一定束缚得住他们。”
“而且——这恐怕对你是个更坏的消息,因为你注定不能因此而打退堂鼓,想好去马里以后怎么处理烂摊子了吗?”
闻言,早有准备且已然成竹在胸的周正,只是笑着抬手拍了拍阿尔西姆的肩膀,紧接说道。
“别着急,我叫了点朋友过来非洲帮忙,你知道我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