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尼很少让我接触指挥,军务上的事一直都是他在经手,我几乎只是协助他允许我协助的部分,还有帮他批改文书做资料。”
“就这些?他难道没有给你介绍他的锡安朋友?”
!?
锡安!?
听到这关键词的值班少校当即吓得浑身一哆嗦。
这词儿从革命卫队这帮人嘴里蹦出来,尤其是像穆萨拉赫这样的人说出来的时候,那简直不要太过吓人。
意识到事情这是彻底大条了,卡德尼有极大概率是和复国主义实体有染才叛国身亡的,只觉自己腿肚子都在打哆嗦的值班少校赶忙解释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向主起誓,举手起誓绝对没有!”
“我从来不知道卡德尼还和复国主义那帮疯子有什么往来联系,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离他远远的,哦不对,我还会向上级报告检举!一定会!”
“......”
闻言的穆萨拉赫不置可否,只是像在看死人一样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慌乱少校,仿佛要把对方的魂从肉体中给逼出来。
越被盯着越浑身哆嗦的值班少校眼看就快哭出来了,没曾想在这时却又异变陡生。
“报告!我们在保险柜里找到了这个。”
刚刚使用切割装置暴力破除保险柜成功,并从中有了发现的特战队员拎着只手提箱便上来报告。
只是大概扫过一眼箱中之物便表情大变,不敢怠慢的准将立刻亲手接过特战队员带来的箱子,亲自将之呈于了坐在椅子上的穆萨拉赫面前。
“呵,呵呵呵呵——”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少校,你和锡安分子毫无关系且不知情对吗?那你又怎么解释这玩意儿!?”
本就戴着白手套的穆萨拉赫抬手从手提箱中取出一沓钞票,二话不说便将之一把甩到了值班少校的脸上,只听“啪”地打脸一声响。
被拿来打脸的钞票不是其它,正是一沓嘎嘎新的新谢克尔。
望着跌落在自己脚边的赃款,原本就快哭出声来的值班少校,在这一刻终于情绪崩溃。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也不想啊,是卡德尼逼我的!”
“他——他先是把我骗进了我不知情的‘任务’里,让我又是送信又是传递情报,我以为那是自己人来着。”
“可结果等我做了几次他指派给我的任务后,他却跟我说那不是自己人,而是锡安人。”
“我当时天都塌了,甚至想过自杀,我不能让我的家人因我蒙羞受苦。”
“可他却跟我说,做一次是做,做两次是做,永远的做下去也还是做。你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那意味着你的职业生命乃至物理生命都会同时结束,与其自投送死不如跟我一起干下去。”
“然后——然后他就讲什么意识形态,还拿了一堆纸质材料、播放视频给我看,告诉我我一直以来信仰的东西全是胡扯放屁,这才是真正的文明,早就该抛弃野蛮愚昧了。”
“他——他还答应我,只要一直跟着他、听他的安排,他会给我安排一处特拉维夫的住所和工作,一个新的身份。如果有别的打算甚至还可以去欧洲、去美国,去哪儿都可以,去拥抱文明世界。”
“还有这些钱!这些钱也是他给我的,跟我说这就是我去到特拉维夫以后的保证,他没有骗我而是真的在帮我。”
“这——这些可都是他说的,不是我啊!我不想这样,我是被逼的,将军!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了啊!”
“......”
翻看着钱箱中其它的物件,包括那份写有这少校名字、贴着其大头照的地契和房产证明。
事已至此,穆萨拉赫已经大概能猜到,那卡德尼对其麾下的这支部队究竟做了些什么,又是如何拉拢新成员入伙、扩编队列的。
将手中的地契一把撂回了钱箱里,面色阴沉如黑锅底一般的穆萨拉赫再度开口。
“说,还有多少人跟你一样,都跟着卡德尼这个叛乱匪首给复国主义实体当狗。”
“这——这个——”
不是不想说,而是一时间不知怎么说。
脑海中一瞬间闪现过多个名字、接二连三的面孔,光是自己能确认“符合要求”的就不下三十人。
看到这少校那几乎把答案都写脸上了的表情,穆萨拉赫就知道这支部队已经完了,从里到外完全烂了个透,自己当机立断决定“先斩后奏”的行动更是准确无误、没抓错人。
叹了口气的穆萨拉赫至此连继续审下去的兴趣都没了,从里到外烂了个透的存在不值得自己再去浪费时间,余下的事交给
转而向身旁的准将开口下令。
“那——就是这样了,你也都听到了,按计划处理吧。”
“明白。”
口头话语比肢体动作还要少的冷峻准将一挥手,早就等不及把叛徒全部押走的特战队员们立刻行动。
比起刚才多少还留有些分寸的动作,眼下对待已经坐实了的叛徒,更是毫不留情地跟收拾死狗一样就把人往外押。
却没想到,这已经坐实了叛徒的值班少校,估计是对穆萨拉赫口中的“按计划处理”有什么误解,竟然到了这种时候还能挣扎着叫喊道。
“处理?!不!不不不!你没权私刑处决我,我是被无辜牵连的,我也是受害人之一!”
“最高领袖不会允许的,我是现役军官!穆萨拉赫,你没权力这么做!你已经退役了!!!”
“你他妈还有脸提最高领袖,该死!闭上你的臭嘴!”
嘭——
都用不着两位将军发话,信仰无比忠诚的两名特战队员一听这瞎嚷嚷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即反手持械一枪托糊脸,给这口不择言的值班少校来了一记当场见效的波斯催眠术,一头昏死过去再也没了瞎嚷嚷的机会。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老首长。看来卡德尼不止是被锡安人利用,而是整个身心连同灵魂都已经出卖给复国主义了。”
“哎——”
只剩下摇头的穆萨拉赫何尝不知事实如此。
面对老部下的实话实说,到头来也只能颇为乏力地从椅子上起身,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离去回道。
“这不是第一次,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斗争之路且阻且长,苏莱曼尼很早以前就告诉过我这一定会充满艰辛,如今看来确实是被他言中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