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尖叫一声,转身想跑,却被这刀紧紧箍住。
“不要!啊啊!!”
谢衍之平静的将它切块,血液喷了它一身,将它清俊面容染的妖异冷血。
水鬼渐渐发不出声音了。
谢衍之站起身,冲爱人微笑道:
“你那个刀没用,得用我这个。”
它手腕上被划的伤口已然恢复。
芸司遥心跳漏了一拍。
谢衍之举了举手里的餐刀,上面覆盖着一层黑色的血,刚刚那只水鬼撞上来的时候,根本无法逃脱。
“切块,或者直接砍掉脑袋,看你喜欢。”
谢衍之踢了踢脚边已无声息的鬼,道:“砍到这种程度,它基本已经死透了,对你造不成威胁。”
芸司遥:“……”
做法可行,就是有点太恶心。
谢衍之把刀送给了她。
芸司遥狐疑的看了看自已吃饭用的餐具,“和我吃饭的这个有区别吗?”
谢衍之:“不一样。”
芸司遥这才松了口气,“所以我这个是正常餐具?”
“是。”
谢衍之去门口处理水鬼。
芸司遥视线一转,看到客厅里供着的黑金邪佛。
现在有两个选择。
要么烧了黑金邪佛,要么让谢衍之撕皮,做个“正常人”。
一直撞鬼的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像今天发生的这种事,如果不解决,她还会经历很多次。
得想个办法……
芸司遥看着它折返回来,身上的家居服被血浸透,周身萦绕着鬼气,似乎刚吞噬过什么。
她手指摩擦着刀柄,忽然出声,“站那。”
谢衍之脚步顿住。
芸司遥:“你身上好脏。”
谢衍之低头看着身上的血迹,二话不说开始撕衣服,布料跟纸片一样落下,露出它精壮有力的躯体。
芸司遥:“……”
它睁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似乎是在问她还需要做什么。
芸司遥注视到它唇角的血迹,道:“你把它吃了?”
谢衍之一怔,舔了下唇,“吃了。”
芸司遥:“它在水里泡了好几天才死。”
谢衍之不太能听懂她的意思,道:“是,泡了四天。”
芸司遥道:“泡了四天,你还吃了它?”
谢衍之歪头,“不可以吃吗……”
芸司遥:“当然不可以。”
谢衍之身上鬼气森森,只要靠近,就能感受到那股冷意。
它将手抵在腹部,依稀估算出胃的位置,“我可以,撕开肚子,把它拿出来……”
芸司遥面不改色斥责道:“可你吃了它,你已经不干净了。你的舌头,口腔,喉咙,胃,都是那只鬼的味道,我亲你都像是在跟它间接亲吻。”
这话一出,谢衍之脸色果然剧变。
它抬起森白的脸,眸色阴冷扭曲,似乎想要将那只鬼吐出来再切上几百刀。
芸司遥敏锐的感觉到它的杀意,虽然不是冲着她来的,却也让人胆战心惊。
至少证明,他很在意。
“人是不会吃同类的,”她冷静道:“你吃了自已的同类,我觉得你脏了,不想和你接吻,也不想碰你。”
脏了?
谢衍之愣住,它急切地想要剖开肚子证明自已不脏,却看到芸司遥起身离开。
它茫然又无措的看着她。
“老婆?”
门口的鬼尸还有几块没有吃完,谢衍之慌乱地朝前走了几步,想要跟上去,卧房的门却在它面前重重关上。
“砰”
它不懂自已做错了什么,懵懂的看着木门。
芸司遥关门意味着不想让它进来。
谢衍之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喊她,“老婆……”
它是鬼不是人,有自已的行为习惯。
鬼吃鬼对它们来说再正常不过,所以谢衍之搞不懂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也搞不懂她的疏离冷淡。
它维持着人型,用指甲抓挠着门板一声声喊她,“老婆……老婆……”
芸司遥将门关上,心里还想着,
会不会刺激太过了?
谢衍之指甲抓挠在门板上,得不到不回应,它的声音变得扭曲幽怨。
“老婆,老婆……老婆——!”
芸司遥听着外面的动静,并未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