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太太瞪了眼老爷子,“你这头犟驴还好意思说,这次是运气好,遇见严小子,严小子是个有能耐还有心的,换一个人你试试,咱们全家都得被你害死。”老太太想想这么说话也不对,毕竟老爷子犟着帮忙,帮的就是严谨师墨。
人两口子特意来感谢,她话里话外好似都不应该帮似得,老脸有些挂不住,“那个,老婆子人老了,说话不中听,别介意,我不是说老家伙……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这老家伙什么事都犟,一把年纪了还做事冲动,我是真担心啊,我们老两口一把年纪了,死了就死了,可这一屋的子孙受了连累可怎么好。”老太太是真愁,想到那些可能,眼睛都红了。
几个儿媳妇赶紧安慰。
老爷子梗着脖子,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错。
还暗道娘们就是胆子小。
师墨能明白老太太的想法,笑道,“于婶别担心,姚叔为人正直,是有大福报的,你们一家都会平安顺遂。”
虽然现在都不允许说妖魔鬼怪封建迷信,但人们都会在潜意识里相信这些美好的祈愿,于老太太瞬间好受了不少。
“借你吉言了,我啊其他不盼,就盼着这一家子能平平安安。当时你们一出院,第二天张家就倒了,我们就知道一定是你们的功劳。好啊,张家掌着联防队,整个禺山县都不得安宁,你们做了大好事,好多人都偷偷跟老天爷称赞你们呢,要不是世道不允许,都给你们立长生牌了。”这也就是姚家老两口这么热情的原因,不说严谨为民除害了,就是他们小两口有这么大的本事,也值得他们家相交,往后有个一灾二难的,也能找得到人帮把手。
师墨哭笑不得,哪有这么夸张。
“张家人不过是时候到了,报应来了而已,孩子他爸没做什么,当不起这么大的恩情。现在大家都好过了就好。”
“是啊,都好了就好。”
一群人说着话,师墨顺口问了句帮她的汉子情况。
说起汉子,老两口真是一言难尽。
“你们出院的第二天,汉子就要求出院,你们垫的药钱让医院退出来还给你们。那汉子是个好的,打听到了谭同志,让她媳妇去送钱。可他媳妇根本没去,自己拿着钱到外面晃悠了一圈就回来了,我可是看得真真的。汉子不知道,以为还了,药都不让医院开,自己杵着拐杖就回家了。那婆娘看着是个心疼男人的,可男人要出院,不让开药,还要自己走,她愣是一句话也不说,就依着男人。即便不拿昧下的钱,自己原本带着的也该给男人喊辆驴车才是,可这女人什么都没做,跟木偶似得跟男人身后,冷眼看男人折腾得浑身汗。啧啧,这女人怕是担心男人死了,人财两空,索性一分钱不花,就让男人自生自灭呢,心可真狠。”
于老太太说起汉子的媳妇,真的是满眼嫌弃,之前看着只是个胆子小的,好在真心疼男人,后来瞧见,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哎哟,可怜了那汉子,一心为家里,却没一个对他好的。
师墨微微蹙眉,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汉子如何了,看来,从市里回来,就得去看一看。
这个话题并不怎么舒心,师墨没再继续,而是说起了严谨之前提过,于老太太在纺织厂工作过的事。
“于婶,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要是麻烦的话,你可以拒绝。”
“你说说啥事。”
“孩子他爸说您之前在纺织厂工作,有熟人,能弄到不少布,我们想请您帮帮忙,看能不能弄到一些。”
于老太太一挥手,“我还道什么事呢,我以前在纺织厂当女工,后来退了下来,工作给了老大媳妇,她管着仓库,你需要多少跟她说,准能给你弄来。”
欧春荣是个有些刻板的中年女人,留着一头短发,脸盘子有些方,让人看着,有些严厉。听了婆婆的话,笑道,“库房里积压了些还没处理旧布料,颜色质量都不怎么好,我的权限能弄来不少。好的布料也能弄,但不会太多,看看你们需要些什么。”
“那真是太谢谢嫂子了,有多少我们要多少,只要不给嫂子带去麻烦就好,需要多少钱票嫂子只管说,我们不能让嫂子为难。”
欧春荣心下满意师墨的话,点头应下,“行,什么时候要,我给带爸妈家还是你们到纺织厂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