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利娟端了几杯糖水出来,“堂嫂,和孩子们快喝杯水解解渴。之前怀着孩子,后来又坐月子,没能亲自感谢堂嫂的帮衬,今天好不容易来一趟,可得多坐坐。”
师墨笑着说谢,严利娟长得和季慧芳很像,不过没有遗传到季慧芳风风火火的性子,不过行事还算干脆利落。
“不用客气,不过是些小玩意,我带了套夏天的衣裳来,你给孩子试试,这种料子凉快,这段时间穿刚好合适。”
“这怎么好意思,每次都让堂嫂破费。”严利娟不好意思接。
师墨笑着塞她手里,“不用客气,小孩子的衣裳不费料子,不值当什么。”
严利娟拎在手里,沉甸甸的,猜想怕是又有不少东西。
“那我就替孩子谢谢堂舅妈了。”
“哟,都送了什么好东西啊,让我们也看看啊。要不把孩子抱出来试试他堂舅妈送的衣服咋样,合不合适,不合适也可以让他他舅妈改改啊。”付母的大嫂从严利娟手里夺过包袱,拿手里就去翻。
严家伏家人脸色都不太好,又不好在这样的场合吵。
严利娟歉疚的看向师墨,师墨笑着表示没事。“孩子舅奶奶说的是,衣裳给孩子试试,不合适我再改改。”
“这啥料子啊,咋这不经看呢。”付母大嫂手上有老茧,下手也中,小衣服一拿手里,就给勾丝了。
不知道轻拿轻放,赶紧放下还没轻没重的乱扯。
严利娟气得瞪眼睛,一把从付母大嫂手里夺过来,好好的衣裳,勾了老长一条丝出来,心疼死了。
这料子拿手里又轻又柔又凉爽,肯定不便宜。
付母大嫂瘪瘪嘴,“小泰他媳妇啊,别这么小家子气,不就一件衣裳嘛,就勾了条丝,没破没坏的,有什么大不了。要我说啊,也是这料子太差了,你瞧我们这些衣裳,随便怎么摸,都不会有事。”
严利娟气笑了,你那粗麻衣服能和这个比吗?
付母对自家大嫂平时就不太喜欢,要不是顾着自家大哥面子,她都不会跟她来往。
孩子堂舅妈给的衣服,她没摸就能看出不便宜,到她嘴里,到成了连她身上几分钱好几尺的粗麻布都比不上了,真是好笑。
付母大哥瞪了眼自家媳妇,“你少说两句。”
付母大嫂翻个白眼,嘀咕道,“我又没说错,便宜还不让人说啊,她别送啊。”
嘀咕声一点不小,屋子里的人全都听得见。
季慧芳张嘴就要骂回去,师墨拽拽她,“是啊,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买了便宜货。这料子叫丝绵,只有南省才有的卖,不算布票,也才七八块钱一尺,用来给孩子做衣服,确实显得我这个做舅母的小气,下次我在换点其他。”
“七八块一尺?”付母大嫂一声惊呼,其他人也一阵吃惊,都够得上乡下一家人吃两三个月了,“你这抢钱呢,七八块钱一尺,吹什么牛。”
“大嫂,”付母沉声喊了一句,七八块钱一尺她是信的,没有任何质疑。师墨这身衣服至少用了三尺布料,就得二十来块钱,相当于她儿子一个月工资了。
好好的,还没穿呢,就被拉了一条丝,心疼得付母差点抱着衣服哭。“大嫂难得来一趟,老远的路,你坐着多歇歇,说话费口水,怪累的。”
付母大嫂还想说什么,被付母大哥狠瞪一眼,老实了。关键是那么贵的衣服被她勾出了丝,心虚。
严利娟也心疼得快哭了,可那是婆婆娘家人,她作为儿媳妇,作为晚辈,不好多说什么。
师墨拍拍她的手,“衣服我做得大,宝贝一两岁的时候,把收起来的线口松开也能穿,你收起来,等孩子睡醒了,给试试。”
严利娟吸吸鼻子,“好,谢谢堂嫂,你们坐着聊会,我去灶房做饭,很快就能好了。”
中午堂屋两间卧房和院子里,各摆了一桌,师墨被安排到了堂屋的主桌,又被付母娘家人私下里酸了一回。
其他人没有分男女,按照辈分坐。
师墨这桌,季慧芳严大智,付家老两口,和付母娘家的哥嫂,加上师墨,一共九人。
崽子们闹腾,让他们在院子里坐着吃,安安康康有自谦和燚燚陪着,师墨也不担心,何况还有严大智家的柱子几个孩子在。
饭桌上倒是没有闹出什么事,很和谐的吃完了一顿饭。
饭后,师墨惦记姚老爷子老两口,便把四个崽崽留在付家,让严大智他们等会,她去办些事,顺便到严谨战友家把寄存的行李拿回来,待会一起回去。
老两口自然是要等师墨一起的,让她慢慢办事,不着急。
“一个女人家能有什么事可办的,不安分。”付母大嫂又不合时宜的嘀咕。
众人都选择性的忽略,没有搭理她。
她自己说了个寂寞,老实闭嘴了。
出了付家,师墨先去找谭振国了解情况。
去的时候,给谭振国带了些东省的特产。
谭振国看到师墨挺意外的,毕竟之前她突然消失,严家找到他这里来,他也吓了一跳,赶紧给严谨打电话,幸好严谨没有出任务,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嫂子回来了,怎么没多玩一段时间?快里边坐。”
师墨到公安局找的谭振国,只要不出外勤,他都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