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知道王招娣和师墨严谨家的牵扯,更是没有借此攀附。
今天会和王建军他们一起来,也是想表达一番对师墨家的感谢,和自己身为女婿应尽的责任,并没有带有其他心思。
只是来都来了,难免会因为好奇,多打量几眼。
发现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一家人,似乎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这家人之所以神秘,不过就是甚少出现在人前的缘故。
就好像以前他们这些城里人,对乡下人来说,也十分神秘一样。
想罢,那份不重的好奇就淡了下去,如往常一样,做个懂进退,有眼色的人。
邵元的神情变化,师墨严谨都看着眼里,只要他没有算计,他们便可以视而不见。
这次酱菜做得多,但帮忙的人也多,不过三天就做好了。
也不知道林家从哪得来的消失,知道师墨严谨回来了,师墨他们刚忙活完,林成功就带着全家老小上门来道谢。
一家子浩浩荡荡,一进院子就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响头,吓得师墨一家避都避不及。
“林同志,你这是做什么,老人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还带着折腾。”师墨让崽崽们扶四个老人起来,自己去拉哭得几乎昏厥的林成功媳妇贺兰秀,年岁不大的妇人,被生活压得如同一个老妪,头发白了大半,枯瘦的身躯在宽大破旧的衣服里,显得空荡荡的。
“嫂子,都过去了,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就是,小栋也懂事了,不会再让你们操心的。”
贺兰秀拽着师墨手臂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师同志,谢谢,真的太谢谢了,我真的不敢想,那个死孩子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呢,你说他要是死了,谁知道?我们连收尸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他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啊,我现在一想起那样的场景,就吓得浑身发抖,要不是你们,我这条命就没了,我们一家子的命都没了,谢谢,真的太谢谢。”说着又要跪下去。
师墨牢牢的把贺兰秀拽住,轻声安慰,“是小栋自己聪明,命大,才能坚持那样久。那样的情况,遇到谁,都会拉他一把的,我们只是顺手的事。这次小栋可是立了大功的,这是好事,快别难过了。”
贺兰秀泣不成声,即便林栋现在回来了,她也是吓得整宿整宿睡不着,恨自己怎么就不拦着他报名离开,懊恼得狠了,只有狠狠抽自己几巴掌,才会缓解。
林栋经历过这一遭,确实长大了不少,以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冲动,会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回来看到苍老的父母和爷奶姥姥姥爷,已经后悔得不行了。当初离开家门,他满怀期待,热血沸腾,可真当离家后,他才知道事情远远没有他以为的那样简单容易。
在外面,没有人会包容你,会让你撒娇任性,更没有人会心疼你,苦了,累了,痛了,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扛,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连哭都是奢侈。
看着亲妈哭得嘶哑,爷奶姥姥姥爷,拖着病躯也要来感谢救命恩人,几乎去掉半条命,伟岸的爸爸,脊背也不再挺拔,弟弟们也没了往日的欢脱,林栋满心愧疚。
林成功擦了擦眼睛,对着师墨严谨鞠了几躬,“这份恩情,我林家铭记在心,但凡恩人有一点需要,我林成功都愿意赴汤蹈火,豁出命去做。”
师墨满心无奈,一个二个的,全都说要用命来报恩,她真的不需要。
救人救命,纯粹是巧合,也是严谨的工作,真算不得多大的恩情。
严谨也挺无奈的,拍拍林成功的肩,“行了,这事过去了,带着老人孩子进屋暖和暖和,中午就在这吃饭,我们认识这么久,也算是朋友了,中午喝一杯。”
林成功也不是个墨迹的人,当即笑着应下。
师墨招呼众人进屋坐,端了几杯兑了灵泉水的热糖水给他们,让一家人都舒服了不少,缓过劲后,崽崽们带着哥哥弟弟们和泽长出去找小伙伴玩了。
下午,送走林家,师墨他们暂时闲了下来,师墨便去了牛棚,看闵巧。
闵巧一见到师墨就哭了,师墨愣了愣,“怎么了,不乐意看到我啊?”
闵巧一把拽住师墨的手臂,眼睛红得像兔子,“我以为师姐姐生我气了,再也不理我了。”
师墨哭笑不得,“不是该你生我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