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憨厚的样子,可跟抓鸡杀鸡时的机敏果决一点不一样,“我也没什么好法子,家里也就鸡值点钱,能让他们痛上一痛。”
柱子拍拍他的肩,“没事,我们也想的这个法子,这些人不痛不痒的不长记性,就得让他们痛才行。”黑黑壮壮的小子,表情有几分狰狞。
杨涛放心了,没坏事就好,“我也去可以吗?都有谁?”下午他没在山脚,听说这事的时候,还是季慧芳打上门的时候,当时十分懊恼。
柱子眯了眯眼,“老子都记得,说了堂婶婶坏话的,一个也跑不了,你们跟着我走就是。”柱子作为孩子王,又是在村子里长大的,对这里的人和地势比其他人都熟悉。
“行。”杨涛没意见。
泽源拽了拽杨涛,“你家里丢鸡了,闹起来的时候,会不会连累你,他们到时候用看管不利的名头拿你出气怎么办?”
杨涛摆摆手,“没事,我不回去就行,反正我就是一辈子不回去,他们也不会找我,他们巴不得呢。”小小年纪,老成口气,说得不甚在意,但崽子们听得却有些心酸。
他们都是爹疼娘爱,爷奶宠的孩子,没有体会过杨涛的生活,但知道肯定很难过,光想想爸爸妈妈对他们不管不顾,还又打又骂,他们就十分难过了,何况真经历过这些的杨涛。
泽流拉着杨涛的手,给他安慰,“别怕,以后我们做你家人。”
“对对,我们都是你家人,你要是丢了,我们一定会去找你的。”严树这个嘴笨孩子,一下就把温馨氛围破坏了。
严柱作为亲大哥,一点不客气,上手就是一巴掌,“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倒霉孩子,这不是往人家杨涛伤口上撒盐吗,上次被拐的伤还没好呢,又丢,他得多倒霉,命还要不要了?
村子里,除了师墨和杨涛自己,没人知道杨涛的耳朵已经好了的事,也没人注意到,曾经师子断言的药罐子并没有存在,不过是比其他孩子瘦弱一点而已,真谈不上病秧子。
崽子们也是不知道的,不管他们性格如何,但都很懂事心细,善解人意,知道被拐是杨涛的痛处,从来不会提及。
严树这个小憨包也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一不注意说飘了。被柱子一巴掌打回来后,立马回神,歉疚的看着杨涛,“杨涛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杨涛不在意的笑笑,“没事,你们不知道吧,我的伤早好了,是婶婶治好的,我故意没说出来,就是不想杨家人知道。”
崽子们一喜,柱子忍不住拍了杨涛一巴掌,“吓死我了,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害得我以前说话都不敢太随意,就怕一不小心揭你伤疤。”
“就是,我刚刚还挨了一巴掌呢。”严树委屈死了,幽怨的看着杨涛。
杨涛咧嘴笑,“抱歉,我也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小心翼翼,以后随便说吧,我不在意,而且我还挺高兴的,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杨家人的心有多狠,也没有机会和你们做朋友,更不能得到婶婶的照顾。”
“行,这事咱们继续保密,不让杨家知道,免得他们又舔着脸贴上来,没脸没皮的烦人。接下来咱们是直接去那些人家里吗?还是你们有没有其他计划?”柱子问。
其他崽崽们都摇头,他们没有计划,直接干就完事。
“我有个主意。”自谦顶着腮帮道。
崽崽们齐齐看过去,“什么主意?”
自谦阴测测一笑,崽子们齐齐一抖,长得好看的人果然内里都很黑,瞧瞧这笑,跟妖精似得吓人。
康康双眼冒桃心,明明是好看得跟妖精似得。
安安黑着小脸,伸出胖爪爪捂住妹妹的眼睛,再偷偷瞪眼自谦。
自谦……他做什么了?
师墨笑看着崽子们闹腾,也没阻拦,他们还小,就该是冲动热血,恩怨分明的时候,调皮捣蛋一些,可以纵着。
虽说这事做得简单粗暴了点,也很不可取,但这不妨碍她用来做献身教育。
只留下一缕精神力护着,便没再多管。
翌日,严家大队在一片叫骂声中苏醒。
村子里有十户人家丢了鸡。
如今家家户户都定量养鸡,没有其他牲口,鸡就是一半家产。
现在丢了,可不得气疯。
不管不顾,扯着嗓门跳脚骂,几乎是瞬间,整个严家大队都热闹了起来。
严大智黑着脸询问前因后果,知道始末后,脸更黑了。
如今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但也不是过不下去,只要不懒的,每年都会有些余粮。
他也时常警示,不准偷鸡摸狗,一旦抓住,必定要重罚。
结果这一晚,十户人家丢了鸡,这事可大可小。
带着人,一家家查看,每家每户都只有关鸡的棚子缺了一个口子,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可见贼人是熟人,知道每家的鸡关在什么地方,而且身手还利索,要不然不可能十户人家,没一个人听到动静。
既然是熟人,那就是村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