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明白你的心思,你现在还是好好工作吧。晚上我们回市区再说吧,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我现在的工作也很忙。我打算把小薇调到你们党委办接替你的位置,这两天如果调令没下来,你就好好休息一下。你来连安后也没好好休息过。”白书记的语气中透着无奈,我感到她对我的离开有些无奈。以后在连安,她只能独自面对那些政治斗争,虽然有一些同盟,但那些都是利益驱动的,一旦对方阵营提供足够的利益,这样的同盟也会土崩瓦解。
和白书记谈话不知不觉用了半个多小时。小薇从外面进来提醒我们已经到下班时间了。白书记有点不好意思,很快结束了我们的谈话。她让小薇去食堂打份午餐到办公室,看来她又要加班了。
从白书记的办公室出来后,我没有再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独自开车回了家。早上的事情让我心绪难平,亢奋与迷茫交织在一起。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与我前世的记忆截然不同,令我感到不真实。我并不想利用那些先知先觉改变命运,只希望家人能衣食无忧。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期。对于市委书记秘书一职,我心里有些犹豫不决,担心自己会成为出头鸟。
在出租房里,我思绪纷乱,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想到白书记上午和我谈的话,我决定下午不去上班了。但不上班也得请个假吧?于是,我下楼到小店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卢小芬,我低声对她说:“小芬,下午我不回办公室了。上午去白书记那儿聊到下班,她说我可能会被调走,让我休息一下等通知。你别到处说,如果李主任找我,就实话实说。我在家休息,还没吃午饭,现在出去吃点东西。”
放下电话后,我突发奇想,决定出去转转,不去想太多。我启动了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路上开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奇怪的是,车子竟然开到了我原来上班的国营单位小区。车子停在福好小卖部门口时,我的思绪才回到现实。我下车走进小卖部,找了张椅子坐下。老板娘福好走过来说:“你坐在这里做什么?现在又没有东西吃。”
我想了想也是,现在是下午三点多,不是饭点,于是问:“你们这里没有喝下午茶的吗?听说电厂那边来了很多香港人,他们不是很喜欢喝下午茶吗?”
“你说的那些人啊,他们是喜欢喝下午茶,但他们不住这里。他们住在我们村那边,以前沙头b电厂的专家村那里,我们村有几个人开的茶餐厅生意好得不得了。”
“那算了,我忘记吃午饭了,给我煎几个荷包蛋,再泡一包面吧。”
“好的,这样简单点。”老板娘一边帮我做吃的,一边和我聊天:“好像很久没见你了,你是不是不在单位干了?”
“是啊,有个机缘巧合,我去了连安镇上班,不是一个单位的,算是离开了原来的单位,有一年了。今天想回来看看以前的老伙计。”
老板娘有点好奇,但又不敢多问。我主动解释:“我以前在龙门镇开了一家公司,后来遇到一个领导,她到连安镇任职,把我也带过去了。我一开始只是帮她开车,后来才换了工作。”
老板娘似懂非懂地看着我,小声说:“没看出来你运气这么好啊?”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在小卖部待了半个小时左右,我开车去了原来的班房。发现班房现在和以前大不一样,多了很多材料,但堆放还算整齐。我下车后直接去找师父,阿玲也在其中。她看到我,眼睛一亮,但瞬间又恢复平静,很客气地打招呼:“阿伟,你来了?班长不在,他调到电气部当调度员了,现在的班长是你大师兄。”说到大师兄时,我发现她的脸有点红,略显娇羞。
我坐下来问:“大师兄出去做事了?”
“是啊,他现在当了班长,很忙的。班上增加了二十多个外省的借工,加上以前的职工,现在快有四十人了。”
我发现班组里没有电话,只有对讲机,于是让阿玲用对讲机叫一下我师父。对讲机的不好之处是同一个部门用的是同一个频道,所有人都能听到,所以我让阿玲说得模糊一点,以免引起误会。阿玲叫了我师父后,他没有问什么事,说几分钟后到。听阿玲说,现在每个部门都有几辆摩托车作为工地交通工具,这也是节约成本的一种表现。
师父很快就来到了班组,在门口看见了我的车,猜到是我到了。我们已经快一年没见面了,彼此显得有些陌生,但内心却充满了重逢的渴望。师父见我这个时候来,便问道:“今天怎么这么闲,不用上班?”
我微笑着回答:“噢,是啊,我前几天刚从党校进修回来,上面准备调整我的工作,所以领导让我休息两天。”接着我提议道:“要不晚上我请我们班上原来的老伙计一起吃个饭?”
师父爽快地答应:“好啊,这件事就交给阿玲去通知吧。阿伟,我们先走,我们俩好好聊聊。他们要下班后才能来。阿玲,晚上如果需要加班,就让班长安排那些借工的去吧?我们原来的一起去吃饭,再叫上以前的老班长。我的摩托留下来,等一下你和班长开吧。我坐阿伟的车过去,就去沙头的基宁酒家。”
说完,师父便和我一起开车离开工地,驶向沙头大街。时间接近下班,我的传呼机响了两下,我看是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于是我把车停在路边,走进一家小卖部回电话。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了调令的消息,让我下周一到市委组织部报到。挂断电话后,我的心情激动无比,仿佛前途的大门终于向我敞开了一道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