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明越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放慢脚步,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低声道:“我这不是想给岳父岳母留个好印象嘛。”
“他们对你印象挺好的,你帮了我们大忙。”颜桎说道。
笪明越回应:“那是应当的,只望岳父岳母莫要怪罪于我。”
江父江母走近,江父面露疑惑:“这位公子是?”
颜桎笑着介绍:“爹娘,这是我夫君,唐明越。”她还记得笪明越用的身份。
江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停顿片刻后说道:“进来说。”
此时,初玉坊内的客人早已被清走。
江梨初的父母端坐于堂中,面色略显严肃。
笪明越稳步上前,神色庄重,随后缓缓屈膝拜倒。
颜桎目睹此景,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便要冲过去搀扶。
虽然她觉得,这一跪是应该的。只是这是古代,笪明越贵为一国之君,君威不可折损,怎可轻易下跪?
她没想到,笪明越能做到这一步。
笪明越似是早有预料,抬手轻柔却又坚决地推开她,侧首对着她轻点几下头,那眼神仿佛在说“无需担忧,我自有考量”。
颜桎心领神会,依言默默向后退开几步,目光始终紧锁在笪明越身上。
“岳父岳母大人,小婿唐明越拜见。此前小婿私自迎娶梨初,实乃大错,今日特来赔罪,还望岳父岳母恕罪。”
说完,他命人将聘礼一一呈上,“这是小婿精心准备的聘礼,虽难表愧疚之情,但也是小婿的一点心意。”
笪明越目光如炬,直视着颜桎,声声誓言掷地有声:“我已认定她,此生非她不可。我愿将我的真心剖于日月之下,自此以后,我之所有皆与初初共享,我之行动皆以初初之喜忧为指引。我会用我全部的精力与心血,去呵护她、宠爱她,若违此誓,天地共谴。”
颜桎内心震惊,呆立当场,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笪明越的决绝誓言,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江父安然坐于太师椅上,眼帘轻轻抬起,视线如炬,在笪明越身上缓缓游走打量。片刻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启唇:“你已娶了初初,事已至此,我们也不再多言。你口口声声说知错了,今日又这般诚心前来,还说对初初真心实意,那我们便权且信你这一回。只是,你要如何让我们确信,往后漫长岁月,你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不会辜负她的一片深情?”
笪明越坦然说道:“我自知口说无凭。”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备好的文书,双手递上:“这是我名下所有产业明细,自今日起,我会将全部产业划归初初名下,家中一应事务,全凭初初定夺,我但听吩咐。”
颜桎心思机敏,赶忙上前接过文书,转手递给江父,递送间,目光顺势在文书上一扫。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不禁双眸圆睁,眼中满是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