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轩额间火纹明灭不定,赤焰鞭缠住腕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与此同时,他忽然咬破舌尖,精血凝成的火鸦刚腾空就被泼天糖浆浇了个透心凉——小胖子正举着陶壶朝半空滋水,糖浆飞溅的声音和火鸦被浇灭的“嗤嗤”声混合在一起,张长老藏在袖中的避火符燃起青烟。
\"三百二十一。\"牟天澜瞳孔深处的鎏金碎芒突然暴涨,灵眼穿透对手衣袍下剧烈起伏的膻中穴。
昨夜在药田挖到的千年寒髓顺着经脉游走,压制着即将暴走的灵力。
他踉跄着踩碎最后一块青砖,掌风扫过欧阳轩左肩时带起糖霜特有的甜腻,那甜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祁灵珊的剑穗无风自动。
冰魄剑鞘上凝结的霜花突然炸开,那炸裂声如同冰块崩裂,何裁判袖中滑出的淬毒银针在距离牟天澜后心三寸处冻成冰棱。
白前辈的茶盏轻轻磕在青玉案上,那清脆的磕碰声在安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化神期的灵力波动让整座演武场的旗幡同时向西倾斜,旗幡飘动的声音在风中呼呼作响。
\"该收网了。\"牟天澜沾着糖浆的手指划过虚空,昨夜用蜂蜜绘制的困灵阵在阳光下泛起金光,金光闪烁,带着神秘的气息。
欧阳轩惊觉丹田仿佛坠入泥沼,烈阳珠滚落在地沾满尘灰,烈阳珠滚动的声音沉闷而拖沓。
玄灵门弟子腰间符咒袋同时炸开,三百张避火符组成的囚笼将天元宗天才困在方寸之地。
何裁判的判罚旗杆突然调转方向,旗尖直指自己咽喉。
他惊恐地发现灵力正在逆流,祁灵珊的冰棱耳坠映出看台某处——白头翁正歪头啄食半块核桃酥,碎渣里掺着昨夜被糖浆包裹的噬灵蛊。
\"承让。\"牟天澜扯下发带缠住渗血的手掌,琥珀色糖浆混着血水滴在欧阳轩脚边,那黏稠的液体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小胖子突然掏出唢呐吹起《得胜令》,荒腔走板的调子惊得评委席茶杯齐齐炸裂,茶杯炸裂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张长老捋着胡须往\"禁用外物\"的告示牌下又塞了把瓜子壳。
白前辈袖中飞出一片青叶,叶片掠过牟天澜肩头时,他耳畔响起金石之音:\"小子,蜂蜜腌过的寒髓液不嫌齁嗓子么?\"场中青年身形微晃,灵眼透支带来的晕眩感被这句话激得愈发汹涌。
他强撑着没去扶丹炉,却把祁灵珊昨夜给的凝冰丹咬得咯吱作响。
\"玄灵门胜!\"铜锣余韵里,何裁判的判罚旗杆突然自燃。
他捂着焦黑的虎口嘶声宣布结果,袖口银针融成的铁水在青砖上蚀出七星图案。
天元宗飞舟降下时撞歪了半面旗墙,欧阳轩被同门拽上甲板前,突然朝牟天澜掷出一枚赤玉简。
祁灵珊的冰棱镜碎成齑粉。
镜光反射的刹那,众人看见玉简表面闪过血色符文,却在触及牟天澜衣角的瞬间被糖浆凝滞。
白前辈搁下茶盏起身,盏底冰晶拼成的\"危\"字正在缓缓融化。
\"掌门!\"小胖子举着破陶壶接住滴落的糖浆,\"下场比赛的蜂蜜不够了!\"
牟天澜笑着摸向芥子袋,指尖触到某块温润玉牌时突然僵住——昨夜从碧玉鼎剥落的糖壳里,竟藏着半幅星图。
祁灵珊的霜花不知何时攀上看台栏杆,冰晶沿着何裁判的判罚旗悄然蔓延,将旗面暗绣的骷髅纹冻成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