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尘的动作猛然停滞。他脊背雷纹中的一颗命星突然黯淡,本命妖丹发出痛苦的嗡鸣。魔尊周身黑雾被青光撕开裂缝,露出胸口镶嵌的妖神左腿骨:";怎么可能!玄霄明明说过镇魂碑已经......";
";因为真正的镇魂碑,刻在妖族血脉里。";青崖残破的身躯突然燃烧成青色火炬。他的神魂化作流光融入龟甲盾,盾面浮现出三百年前妖后自刎的画面——那柄刺入妖后心口的匕首,正与苏逸尘此刻握着的骨刃一模一样。
苏逸尘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他左眼恢复清明,右眼却愈发猩红,双手死死掐住自己咽喉,仿佛要将体内的怨气硬生生扯出。林清雪趁机扑上前,将冰魄剑刺入他脊背第九道雷纹。
";醒过来!";她手腕翻转,剑锋挑出一枚缠绕黑莲的雷纹,";看看你手里握着谁的魂魄!";
苏逸尘颤抖着摊开手掌。青崖最后一缕残魂正在他掌心闪烁,幻化成小妖皇扯着他衣角的模样——那是三百年前他游历焚天谷时,救下的蛇妖孩童。
魔尊的狂笑戛然而止。永夜陵方向的星图突然扭曲,苏逸尘脊背剩余的八枚雷纹同时炸裂。他徒手插入自己心口,拽出那颗跳动的黑色心脏:";原来你躲在这里。";
林清雪的冰魄剑应声而断。剑刃碎片裹挟着青崖的残魂,化作流光没入苏逸尘胸腔。当新生的心脏开始跳动时,天穹坠落的星光突然染上冰蓝色,将魔尊周身的黑雾冻结成霜。
";不!";魔尊腐烂的半边脸开始崩塌。他疯狂抓挠着胸口的妖神左腿骨,";玄霄说过我会成为新的......";
苏逸尘捏碎手中黑心,任由污血浸透雷纹:";你早该在三百年前就死了。";他抬起右手,永夜陵方向的星辰突然坠落,在魔尊头顶凝成巨大的镇魂碑虚影。
碑文亮起的瞬间,林清雪看到青崖最后的微笑。老者虚幻的身影对她躬身行礼,随同崩塌的魔尊一起消散在青光里。焚天谷方向传来万妖同悲的嘶吼,无数青色光点升上夜空,汇聚成妖后持剑而立的虚影。
苏逸尘踉跄着跪倒在地。新生心脏表面浮现龟甲纹路,将残留的黑莲根须尽数吞噬。林清雪伸手触碰他后背,发现那些被雷纹灼伤的焦痕,正逐渐凝结成新的妖文——与镇魂碑上的文字如出一辙。
远处传来山岳崩塌的轰鸣。两人抬头望去,只见焚天谷方向升起九道青色光柱,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锁链,将试图逃窜的巡猎使尽数绞杀。锁链碰撞声里,隐约传来青崖最后的嘱托:
";活下去......替我们看看新时代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