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副统翻了个白眼儿,“嗨,这还算冷啊?那边疆比这里冷好几倍呢,还不是照样训练打仗?这天气,小意思。”
“啥?”陆雨涟和一边听到的新兵都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冷好几倍?那还能活吗?钱副统,你不是骗人的吧?”
“我骗你们干啥?不信啊,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钱副统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众人没好气的丢下这么一句,任别人再怎么问,他都不开口了。
陆雨涟却是将他的话,在脑海里转了一圈,登时心里一惊,差点儿叫出声来。
既然这军队的棉衣,曾经能抵御比这还要冷几倍的寒冷,那为什么现在他们就会觉得冷的受不了呢?还有钱副统,他那话,明明就是表明他已经很习惯那种寒冷了,可是他现在为什么也一样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这其中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只是,这事,那这个军队的大帅知道吗?
陆雨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话压了下去,心事重重的跟在后面走。
等到晚上,队伍里的不少女子,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军队扎营休息的时候,隐隐的抽泣声和抱怨声,接连不断的传来,别说那些不修边幅的男子了,就是一向注重脸面的女子们,如今也是蓬头垢面的,紧紧的裹着棉袄,都快看不出个女人样子了。
陆雨涟坐在火堆旁边,和几个女子互相帮着挑水泡。
孟河默不作声的走了过来,磨磨蹭蹭的走到了陆雨涟的身边,欲言又止。
陆雨涟手里拿着一根同个营的女子友情援助的银簪子,在火上烤一烤,将水泡小心的挑破,嘴里发出吸气声,感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前世今生两辈子,她还没有吃过这种苦头呢。
呜呜呜,奶奶的,疼死人了!
她一转头就看到了欲言又止的孟河,不由得抽了抽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吸了口气,问道:“孟河?你有什么事儿?”
孟河像是鼓足了勇气,猛地一抬头,刚想要开口说话,就猛地瞪圆了眼睛,半晌后,才丢下一个竹筒,转身就跑远了。
“你,我给你们送酒,挑水泡不擦酒,会生病的。”等到话音落下的时候,他人已经跑出老远了。
与此同时,陆雨涟听到身边传来一阵阵惊呼声,转头惊讶的看过去,才发现几个女子都手忙脚乱的用衣服将脚盖了起来,满脸惊慌娇羞。
借银簪子给自己的女子还对着她,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你怎么能当着男子的面儿,露出脚来,这有损清白,你不要名节了吗?”
她顿时一阵无语,看来她还是不习惯这个时代,露个脚而已嘛,竟然也会涉及到名节的问题。
“都入了军队了,周围都是男人,还讲究什么名节不名节的。”陆雨涟淡淡的说了一句,要是一直这么想,这些女子估计很难在军队里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