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第二天下午返回市区的。
离开时,罗元杰别送了谢心浅和厉闻修个厚厚的信封,让他们做个纪念。
厉闻修正在开车腾不出手,对副驾驶的谢心浅说:“你帮看看。”
谢心浅拆开信封,看着里面的东西,有些意外的睁大双眼。
“是什么?”厉闻修侧头问他。
“照片。”谢心浅回答,而且乎都是他和厉闻修的合照。
有他们在树上摘槐花的,也有在花园里看书的,甚至还有他们在天台看星星的……罗元杰竟然拍了这么多?他都不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拍的这些。
这些照片凌『乱』洒落在谢心浅腿间,像是段段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厉闻修看了眼便收回视线,轻笑声:“挺好的。”
谢心浅翻了翻照片,又发现了个新的东西:“;厉闻修:“帮看看。”
谢心浅展开信纸看,为难道:“只有句话,是不认识的外语。”
厉闻修放慢车速,转头看了眼。
“scrisse,ao,visse”
谢心浅:“什么意思?”
“司汤达的墓志铭,”厉闻修说,现在的他已经能很坦然的谈起这件事,“意思是写过,爱过,生活过。”
确实很有罗元杰的风格,但为什会送这样句话给厉闻修?
谢心浅不理解,他照片和信纸收拾好,拆起了自己的那个信封。
这个信封比厉闻修的厚了许多,谢心浅本以为里面是大叠照片,结果拆开看才发现,里面张照片都没有,只有本半旧的笔记本。
厉闻修看了眼,有些好奇:“他送了你本书?”
“笔记本,”谢心浅翻开看了眼,意外道,“好像是他的日记。”
厉闻修挑了挑眉,隐约猜到了什么:“感情相关?”
谢心浅点头:“应该是。”
“竟然连日记本都给你了,”厉闻修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看来他是真的想好好这部电影。”
“为什么?”谢心浅没明白。
厉闻修顿了顿,这才说:“电影是他的真实经历改编。”
真实经历改编?可他们拍的可是部同电影……
谢心浅惊讶得倒吸口气,难以置信道:“罗导他、他是……”
厉闻修点头:“他曾经有个同□□人。”
谢心浅怔,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中。
等他回过头再次看这本日记时,又带了些特殊的意味。
日记本里单独夹着张单独的信纸,显然是前不久才放进去的,上面写着句话——
“这是的故事,但最终是你们的故事。如果可以,也希望这是观众们的故事。”
谢心浅看完后,重新信纸夹了回去。他手指轻拂日记本半旧的表皮,没有勇气翻开。
日常生活中,他是个相当有寸感的人,和大部人都处于种礼貌但疏远的距离,平时聊天都很谈论隐私,更别提看别人日记这种私密事情了。
现在捧着这个日记本,就仿佛窥探人家隐私般,而旦得个人的隐私,那个人就会变种独特的存在。
谢心浅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依旧不敢迈出第步。
“不用不好意思,”注意到了谢心浅的窘迫,厉闻修缓缓道,“既然他日历送你了,就做好了展『露』隐私的准备。”
谢心浅“嗯”了声,终于翻开了日记本的页。
“今天贺言青开车送去博物馆,涠海岛纬度低,日出很早,们出发时不过8点,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透过玻璃落在皮肤,晒得人火辣辣的疼。胳膊缩到怀里,看着正在开车的贺言青有些埋怨的想,早道就和他样穿袖了。
贺言青今天穿了件米白『色』亚麻衬衫,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大片柔软的胸膛。
开车时他习惯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只用单手掌着方盘,另只手搭在车窗,仿佛随时准备和路人打招呼。
而他之前也是这样做的。
这是非常不理解,但也相当羡慕的点。
明明他比上岛时间还晚,但贺言青似乎认识涠海岛上的每个人。但凡有人路过,他都能攀谈上两句,即便是遇见对面驶过个陌生人,他也会对对方挥挥手。
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天真热情,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心生好感,继而进步爱上涠海岛这个地方。
幸运的是今天路上没碰见个人,这才得以占有他的部。
坐在副驾驶,目光难以自持的流连在他身上,乎是□□的打量着他的下巴,凸起的喉结,锁骨上窝凹陷……的视线顺着他衬衫中的缝隙路往下,最后隐秘在半明半暗的阴影中。
里面藏着他的秘密,是无法抵达的天堂……”
这里的“秘密”和“天堂”指代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谢心浅合上日记本,乎羞得满脸通红,再也没有看下去的勇气。
他万万没想到,罗元杰电影拍得这么含蓄,而日记里的内容如此直白、热烈。
这是谢心浅第次正面接触这种炽热的感情,乎是被强拖入了那个场景。
第人称的讲述方式,更是让他乎产生了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他正变了日记中的那个“”,也正在经历段浓烈的感情,难以自持地喜欢着个人。
这种感情冲击出乎了他意料之外,谢心浅『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拧开瓶盖喝了大口水。
可惜矿泉水已经不再冰凉,身依旧燥热不安。
“热?”厉闻修看了他眼,说,“那空调再调低点?”
谢心浅乎无法控制的打量起了厉闻修。他今天穿着件白『色』衬衫,只解了颗扣子,衣袖规规矩矩留在手腕。右手握着方盘,骨节明,苍劲有力。
汽车正驶在片高大的柳杉林中,午后阳光穿过树梢,在厉闻修身上留下片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