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神医叹息一声,看着他的目光满是怜爱:“有些情绪憋闷在心里太久也不行,你这样发泄出来,也是好的。”
两个人从地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而后,他们便神色如常地从赵府离开,上了门口停着的马车。萧廷宴扭头看向施隶,低声吩咐:“让人在赵府继续守着……如果有人来暗杀赵崇,不到最后一刻,你们不要出来阻止。”
施隶颔首,无声地应了。马车启动,萧廷宴放下了车帘,靠在车壁上缓缓地闭上眼睛休憩。没过多久,他睁开眼睛说道:“去将军府……有些事情本王要询问将军夫人。”
马车当即便调转车头,朝着将军府而去。谁知,他们的马车刚刚停在将军府门口,萧廷宴便听见将军府内,闹哄哄地乱成一片。萧廷宴蹙眉,他连忙下了马车,疾步朝着府内而去。大门口几乎都没有守卫。他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刚刚迈过高高的门槛,便听见一声狂妄至极的声音。“来人,给本公主打烂董珂的脸……她居然敢顶撞本公主,实在是找死。”
入目的,萧廷宴便看见,有个士兵应声,走到被人钳制住的大嫂董珂面前,扬起手来,狠狠地甩了过去。啪的一声,这一巴掌直接打得董珂脸颊淌血。她被人箍住了双手,根本无法动弹反抗。她原本身体就很虚弱,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扇打,她摇摇欲坠,眼前一阵昏黑传来。她身子发软,整个人朝着地上倒去。云淮被人摁在地上,整个脸都狠狠的贴在地上,他忍不住的痛哭出声:“大嫂。”
大嫂是为了护住他,才得罪了嘉荣公主,从而遭到这番毒打的。云淮望着嘉荣公主的目光,全是滔天恨意。云枫猩红着眼睛,狠狠地甩着控制他手脚的侍卫,眼底满是狂怒死死地瞪着嘉荣公主:“萧嘉荣,我要杀了你……”刘氏倒在二嫂陈咏荷的怀里,早就昏迷了过去。将军府其余的护卫奴仆,全都被萧嘉荣带来的几百禁卫军给控制住。萧嘉荣满眼都是得意,这一刻,她仿佛就是天神,她拥有着庞大的生杀大权。她能让这将军府的人,在顷刻间统统都跌入地狱。她肆意的挑眉笑着,走到云枫的面前,扫了眼他那条废了的胳膊。“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凭你,也能杀了本公主?呵……简直可笑。本公主告诉你,今天就是你们将军府所有人的死期。”
“云鸾与云倾在永州,她们也快命不久矣了。要不了多久,你们将军府一家人,就能在地狱里团聚了。”
云枫赤红着眼睛,冲着嘉荣公主怒吼。“我们没犯任何事,更没有触犯任何法律,你凭什么要派人闯入我将军府,要缉拿我将军府的人?”
萧嘉荣挑眉,嗤笑一声。“本公主也不是那么蛮横无理的人,我带人来缉拿你将军府,也不是无理取闹的,我是得了父皇的口谕的。昨晚有人潜伏到公主府,欲要刺杀本公主,本公主经过一晚查探,终于让我查出,刺杀我的罪魁祸首。”
“这刺杀我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们将军府的人。因为云鸾的事情,你们对本公主怀恨在心,所以你们就雇了杀手,欲要杀害我。本公主福大命大,躲过这一劫……我将这件事告知了父皇,父皇二话不说就拨了禁卫军,下了口谕,让我过来缉拿将军府的人。”
“云二公子,你说,本公主是凭的什么?”
云枫的脸庞,一点点变得阴沉下来。他咬牙切齿,死死的盯着嘉荣公主:“我们没有派人去行刺你……你们抓错人了。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由大理寺经手查办,可不是你一个公主,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的。”
萧嘉荣勾唇,轻蔑一笑。“呵……云枫,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无论是不是你们行刺本公主,最终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你们将军府的人,统统都要被押入大牢。”
云枫呼吸一窒:“你是故意制造了假证据,来陷害我们?”
萧嘉荣轻笑一声,她眼底掠过几分报复的痛快。“是啊,这一切都是我伪造出来的假证据。你以为我父皇看不出来吗?他什么都知道,他之所以会纵容我,不过是想借着我的手,除掉你们将军府的人罢了。”
“之前有云鸾,父皇不敢动你们,怕会引起百姓们的疑心。如今,云鸾远在永州……你们又犯了杀害皇亲贵胄的罪名,即使你们将军府民心所向又如何?”
“你们触犯了国法,就该受到南储国法的惩治……这次,本公主倒要看看,云鸾她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能快速的赶回来搭救你们。恐怕等她回来京都,一切都成了定局,她也无力回天了。”
云枫心里恨极,却也无能为力。他整个人彷徨无措,满眼都是迷惘。怎么办?他们仿佛没了任何的生路。所有的生路,统统都被他们堵死。皇上他是一心,想要让他们将军府的人死。即使云鸾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她恐怕也无法搭救他们,洗脱他们身上的嫌疑。萧嘉荣看着云枫那一点点惨白的脸庞,她心里的痛快达到了极点。她挥挥手,让禁卫军将所有人都捆绑起来,立即押入天牢问罪。谁知,她刚刚转身,就看见萧廷宴披着大氅,眉眼冷淡的站在门口,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萧嘉荣的心头,猛然一跳。糟了,她怎么忘了萧廷宴这个人?怎么会这样巧?萧廷宴怎么会在这时候来了将军府?萧嘉荣的眼底满是慌乱。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下来。她有父皇的口谕,她怕什么?所有的计划,几乎都天衣无缝……萧廷宴即使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当场翻案,解救将军府的这些人。况且上面有父皇压着,萧廷宴他有胆子,敢和父皇抗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