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有风,卷起的水浪连绵起伏,涌向岸边。
甲板上,安静的落针可闻。
每个人都盯着河面,恨不得视线穿过浑浊的河水,看到
大概过了三分钟,一个被栗田勋踹下水的倒霉蛋浮了上来。
“林……林神,
倒霉蛋抹了一把脸上的河水:“旋涡搅起了很多泥沙,
“我……我能上去了吗?”
倒霉蛋很紧张。
“去沉船里捡一些值钱货,你就可以上来了!”
林白辞吩咐。
“林神……”
倒霉蛋不想去,刚要卖惨,被林白辞打断了。
“别觉得我欺负你,船上所有人,都要下河打捞战利品!”
林白辞说完,转头吩咐金映真:“去船舱里,把那些人都喊上来!”
“嗯!”
金映真转身进了船舱。
“赶紧去!”
夏红药朝着河里的倒霉蛋喊了一嗓子,之后用手肘轻撞了林白辞一下:“这事儿该我干的!”
夏红药不是为了显摆团长的身份,而是这种命令,会得罪人,因此高马尾想揽过去。
她希望林白辞永远没有黑点。
倒霉鬼听到林白辞这么说,没再恳求,用力吸了一口气,就潜进了水中。
他虽然没和林白辞共事,但是这种龙翼大佬说的话,肯定不会反悔,除非他们不要脸了。
“你是团长,这种脏活儿你不能干!”
林白辞呵呵一笑。
“看来咱们这个临时团队中,明哲保身的人不少!”
三宫爱理看着船舱口,冷笑不已。
直到现在都没人出来,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不想下水。
大家都是神明猎手,听力不错,林白辞说话又没刻意压低声音,所以甲板上发生的事情,船舱里都知道。
“我去!”
乙肌生撸起袖子,大步流星的往船舱走。
三宫爱理看向栗田勋:“剑圣阁下,麻烦你受累!”
栗田勋气的吐血,他不在乎会不会得罪那些杂鱼菜狗,反正他们就算加起来围攻他,他都不会输,他在意的是三宫爱理居然给林白辞当狗当的这么起劲儿。
你可是东瀛人,是大耀的雪姬,能不能要点儿脸?
简直气人!
“剑圣阁下,这里明显有污染,咱们停留的时间越长,危险越大!”
三宫爱理微笑。
“我知道了!”
栗田勋没好气的吼了一声,进了船舱,然后就传出来打骂咆哮的声音。
下一秒,就有一个倒霉蛋像破麻袋似得,被丢了出来
栗田勋毕竟是龙级,他一出手,上了甲板。
“
林白辞吩咐。
这些人要么左顾右望,要么低着头,都在磨磨蹭蹭,摆明了不想下水。
“都抬起头,看着我!”
林白辞声音渐冷。
有几个看向林白辞,又立刻移开了视线,他们不敢直视林白辞的目光,担心被枪打出头鸟。
“很好,每一位野生的神明猎手,需要下水打捞两件有价值的物品!”
林白辞抬起左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腕表:“如果十秒后你们还没下水,那就是三件!”
林白辞没有无聊到倒计时。
反正到时候这些人不干,他会把他们丢下去。
这种自私的人,团队不需要。
安全局的职员们听到这番话,悄悄松了一口气,那些野生党却是慌得要死。
这就加量了?
有人还在磨蹭,不到黄河不死心,但也有人想明白了,之后的路途,想跟着这个团队,必须要有贡献,不然人家凭什么庇护你?
于是开始有人跳船。
噗通!噗通!噗通!
落水声四起。
等到十秒钟过去,林白辞回头,扫过了整个甲板。
“这是在记人数吧?”
“林神的眼神好恐怖!”
“林神,我这就下!”
甲板上剩下的那些野生党,被林白辞这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一扫,都跑向了船边,跳了下去。
“最早跳了两个,还有一个没浮上来!”
王鹤霖看着水面,叹了一口气:“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林白辞取出一大卷手腕粗的麻绳,一边砍成十米长的绳段,一边吩咐:“动作利索点,把它们绑到船舷上!”
这是为了方便那些下河的人待会儿上船。
“小林子,那边!”
夏红药伸手一指。
远处的河面上,泛起一片殷红,看那样子,应该是有人流血了。
林白辞往下游看去,距离这摊鲜血大概七、八米的地方,有一具尸体浮起,被河水往下游冲去。
哗啦!
一个短发男浮出水面,尖叫着往船边游:“有鬼,
这家伙神色慌张,往前游了没几米,整个身体就突然往下一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拽着他的脚,在往水里拖。
“救……救命!”
短发男剧烈挣扎,不停的起起伏伏,拍打水面,但是没用,这么折腾了十多秒,彻底沉了下去。
咕噜噜!
只有一串气泡冒出来。
杂鱼们脸色难看,但是杜德克、栗田勋、王鹤霖这些人,习以为常。
“慌什么慌?”
栗田勋开骂:“净化规则污染,哪有不死人的?”
最早的那个倒霉蛋浮出了水面,一只手拖着一个木箱,另一只手朝着尼罗河三号奋力游动。
“快,拉他上来!”
王鹤霖催促。
这小子运气不错,居然满载而归。
倒霉蛋成功上船,都顾不上喘口气,直接把箱子往林白辞面前一推。
‘幸不辱命!”
虽然王鹤霖资历最老,杜德克是天神俱乐部的教父大人,夏红药是名誉上的团长,但是这个倒霉蛋眼力不差,一看就知道林白辞才是话事人。
他也不知道箱子里的东西值不值钱,即便很昂贵,也必须献给林白辞。
想要混得好,能力出不出众不太重要,关键是跟对人。
倒霉蛋把箱子这一推,就是献上投名状。
“辛苦了,休息去吧!”
林白辞把倒霉蛋扶了起来。
顾清秋已经站在了木箱旁。
箱子不大,长两尺,宽一尺,半个手掌高,上面长了不少绿色的苔藓。
有一把青铜锁,已经锈迹斑斑的。
顾清秋拔刀,砍在青铜锁上。
叮!
噹啷!
青铜锁掉落。
顾清秋顺手掀开了箱盖。
“卧槽!”
不少人都担心有危险,下意识往后一躲。
栗田勋也躲了,甚至还想骂顾清秋太莽撞了,万一有伤人的机关怎么办?
但是看到林白辞和夏红药他们没躲,他又不好意思骂了,因为那样会显得他是个胆小鬼。
“八嘎,你们迟早要因为这种狂妄自大付出代价!”
栗田勋心中诅咒。
箱子里铺着三层丝绸,因为渗进了河水,丝绸已经泡烂了,黏在一套青铜酒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