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枫儿这么一个亲人,无论你曾立下什么誓言,与亲人相比,都不值一提。”
“因为你的迂腐,你夫人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看着你儿子也去送死?”
此言一出,秦瀚之当场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李谋见状,赶紧打圆场:“赵大人,你就别数落王爷了。”
“王爷都是想阻止先生参加寻龙大会,可他不是没啥话语权吗?”
赵还真却轻哼一声,冷声道:“老夫何时说过,让他阻止枫儿参加寻龙大会?”
李谋挠了挠头:“那您的意思是?”
赵还真不理会李谋,而是眼神深邃的注视着秦瀚之:“倘若枫儿危在旦夕,命不久矣。”
“难道你还继续守着你那狗屁誓言,余生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说完,赵还真便甩袖而去。
李谋放下饲料桶,望着赵还真的背影,忍不住犯嘀咕:“赵大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那寻龙大会凶险无比,若是先生都无法自保,王爷去了又有什么用?”
“王爷,咱们继续喂猪吧。”
秦瀚之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许久之后,才拍了拍李谋的胳膊:“我尿急,去趟茅房,你先帮我喂着。”
望着秦瀚之远去的背影,李谋耸了耸肩,也没当回事,捡起长勺,接过了喂猪的重任。
半个时辰后,秦瀚之回到卫王府。
得知秦枫正在补觉,便默默回房,反锁房门,走到亡妻的灵位前。
看着爱妻的灵位,秦瀚之不由摇头苦笑:“赵兄说的没错,如果当年,我有勇气迈出那一步,你我夫妻又岂会阴阳两隔?”
“请夫人放心,为夫绝不会看着枫儿送死。”
秦瀚之为亡妻上完香,便转身走到床边,将手伸到床底下,摸到一根线头,往外用力一拉。
随着床内暗格悬挂的重物落地,带动着齿轮旋转。
床底下立刻发出“嘎达嘎达”的声音。
地板向两侧缓缓分开,一个木箱子,从地坑中徐徐上升。
秦瀚之将木箱拉出,掀开箱盖,里面竟摆满了整整齐齐的法器装备。
八卦罗盘,打剑,药葫芦,飞爪,铁丝,飞镖一应俱全。
“二十年了,这些东西,依旧光洁如新……”
秦瀚之当年走南闯北,登天险挖草药奇石,爬五岳观日月星辰,游江川记水纹变幻。
身为浑天派百年一遇的奇才,他亲手将大炎的天文和气候等领域的发展,往前推了十年。
纵使称之为,大炎贤士第一人,也不为过。
“噌!”
秦瀚之抽出精铁打剑,清脆的剑鸣声,在房间内回荡开来。
这把剑虽然不曾杀人,但却斩过熊虎。
“我这辈子,手上从未沾过一滴人血。”
“为了我儿,便再破一戒!”
秦瀚之随手挽了个剑花,一剑砍在自己小腿上,血流不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