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吧,否则今年为何针胎花减产?”
五个人烧纸钱,转眼就能收工。伍夫人留下来收拾场面,几个妇人又是结伴离开。
听到这里,也没甚有用的情报了。千岁和燕三郎轻手轻脚离开了花神池边,恰与那几个妇人又是同路。
又晃过两组村民,千岁领着燕三郎一边往村东头行去,一边道:“你注意到了么,她们提起女尸,说它‘漂’进花神池,这说法与兵头子不同。”
兵头子说,县令家的儿媳妇死在花神池。
几字之差,内涵十足。
燕三郎嗯了一声:“就是说,她可能死在别处,才被冲进花神池。”
花神池的位置是整个盆地的最低洼,百流汇入,将死尸也冲进去,这没甚奇怪。
这时那几个嘴碎的村妇也在聊天:“伍夫人真是个好人,年前我家那口子向她借马车,路上出了点意外,迟了一个月才归还,她也不着恼,也没管我们多要钱。”
“就是她那孙子太淘气,前不久把何家的谷仓都烧了,伍夫人赔了许多钱。”另一妇人道,“这真是她命里的魔星。”
“那孩子坏得紧,偏偏她还疼得像掌中宝。”
“何止是她疼,孩子的曾祖母邬老太太也疼啊。两个老人,成天在孙子面前争宠。”说到这里,众妇人都笑了。
一路听这几个女人唠张家长李家短,又拐过两条岔道,燕三郎终于和她们分道扬镳,忍不住呼出一口气:耳根终于清静了。
千岁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见状捂嘴轻笑:“你也知道害怕?”
他不是害怕,是不耐烦,长舌妇简直太可怕了。
燕三郎没有争辩,他正好爬过一座山丘,忙着居高临下观察村子里的情况。
这村子,居然有厚达一丈、高达三丈的围墙!
并且这围墙还是以石灰、陶粉与碎石组成的“三合土”,分层夯实,抗击打强度了得。
山中的村子,居然做起这样的工事防御。并且燕三郎看墙头长满苔藓,显然不是近期才修造的。
经过世代经营,红磨村的确有了乡镇的规模,村道两边随处可见气派的大房子,占地面积不比春明城权贵的豪宅小,虽然装修风格普遍……土豪了一点,并且各自为建,参差不齐。
可见,村子里的有钱人真不少。
红磨村依山而建,越往东地势越高。这种天然的地势差很自然地适配身份,因此越有钱越有势就越往东住。
村里人来人往,显然不复往日作息。孩子们四处乱蹿,不知忧愁,大人们却忧心忡忡。
千岁两人不必靠近,就能感受到其中弥漫一股紧张气氛。
村落是熟人社会,眼下又是风声鹤唳的时候,千岁和燕三郎这两个生面孔不能堂而皇之出现在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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