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和燕三郎正呆在暗巷边上的民宅当中,这一户被临时秘密征用,主人领着银子出门玩耍去了。
韩昭要坐镇天耀宫,分身乏术,因此命石从翼跟着燕三郎一起抓捕。燕时初在盛邑有爵无衔,行动恐有不便,需要石从翼相助。
威武侯听清了事情来龙去脉,下巴都快合不起来:“如果我拿着福生子去赌钱,岂不是可以把别人赢得底裤都不剩?”
千岁鄙视他:“出息!”
就在此时有消息来报:攒金粉被买走了。
“不是吧?”石从翼呆怔,“那买办刚进去挂牌,还不到半刻钟呢!”阙诠把十九两攒金粉都交给当买办的远房亲戚,方才燕三郎跟踪到此,亲眼看着买办走进暗市。
和司文睿一样,他让石从翼在暗市也安插人手,监控动态。
可是买办按照阙诠的交代,刚把攒金粉标了个吓人的高价挂上去,竟然转眼就被人买走!
这可是近二万两银子的大买卖,对寻常商人来说,九百两的单价也没有吸引力。在燕三郎和石从翼想来,其他买家未必有这个财力一次吞走,攒金粉就可以在暗市多挂上半天,以此引起司文睿的注意。
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正好就遇上了这样的壕么?
不过石从翼立刻反应过来:“跟上他!如果司文睿运气好,总会找到这胖子头上的。届时我们就守株待兔。”他问燕三郎,“你在罐子上动手脚了吧?”
“嗯,洒了药粉。”虽知司文睿有福运护体,但燕三郎还是使出了正常的追踪手段。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罐子洒下了无色药粉,买家不知,但燕三郎可以追踪。
不过,他这回又失手了。
买家是个穿紫袍的胖子,居然要求暗市帮他把攒金粉分作三份。“我和朋友凑钱合买,各拿各的。”
难怪他能一下子拿出近两万银子,原来是三家凑钱,合力买下来的。
石从翼脸色不好看了:“罐子呢?”
“暗市替他把二十一两攒金粉分成三个小酒瓮装好,又擦干净。罐子、罐子就被丢掉了。”
石从翼眼前一黑。
这是要他们无从追踪啊,冥冥中自有定数。
呸,这分明是福生子的效力!被人牵着鼻子走、还到处撞墙的感觉,实在太憋屈了。“怎么办?”他一转头就去问燕三郎。
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养成了有事就问燕小子的习惯。从前,他遇到想不通的问题都找韩昭解疑来着。
一定是因为护国公太忙了。
燕三郎神情也有些紧张:“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刚刚出了暗市的外门就分开,往、往三个方向走了。路上人多,他们没雇马车。”
石从翼嚯然站起:“走吧,我们也兵分三路去追?”
燕三郎摇头:“不。这样追踪不顺,或许说明福生子正在生效。也即是说,司文睿已经盯上了暗市的攒金粉,志在必得。”
“对,所以呢?”再不追,人都走远了。
“无论我们怎样追踪,中途都会发生意外,令我们见不到司文睿。”燕三郎头脑依旧冷静,“福生子的威力,你也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