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胡姨娘却挪到栅栏前,紧促道:“我有事与你说。”
裘娇娇抱臂:“说吧。”
“这……”胡姨娘目光在端方和守卫身上一扫,“方便么?”
“有什么不方便?”
胡姨娘看裘娇娇有些不耐烦,赶紧从左手褪下一个木指环:“老爷说,此物一定当面转交予你!”
裘娇娇大奇,接过戒指打量:“这是?”
木指环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嵌饰,甚至做工都有两分粗劣,跟这天牢的环境居然很是搭配。或许这也是狱卒没有摘走木戒指之故。
胡姨娘道:“擦上十下。”
裘娇娇照做,然后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咦,居然是储物戒?”
储物空间,她这样的大异士当然也有,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可是胡姨娘手里这枚就不显山不露水,不能第一时间被发现,除非她按对方所说,先擦上十下。
裘娇娇心念一动,神念探入其中,搜索起来。
转眼间,她就从戒指里掏出一摞文书。
“这是?”这摞文书有十余张,裘娇娇挨张翻阅。
端方就站在她身旁,探头看了两眼,目光扫过一个人名,瞳孔就微微一缩:“这些好像是收契,给我看看?”
裘娇娇反而将手一缩:“这些都是证据,我要亲自上交。”
在旁人惊讶的目光中,胡姨娘飞快解说:“出事前两天,老爷把这枚木戒给我,要我藏好。他笃定娇娇一定会来安涞找我们,如果他死了,我一定要把戒指当面转交娇娇。他说——”
胡姨娘顿了顿:“——你一定知道怎么办。”
犯人被关进来之前都先经搜身,贵重之物一概被搜走。这木头戒指粗劣不堪,一文不值,狱卒才还给胡姨娘。
“我知道。”裘娇娇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这些都是舅舅和旁人交易的凭据!害死他的人,一定就在这些名字当中!”
杀布吉伦者,显然是为灭口,说不定还要逼问这些纸契的下落。
她嚯然抬头望向端方:“进宫,我们立刻进宫,把证据拿给宣王看!”
“现在?”端方皱眉,“听说宣王最近身体不适,今日还呕血了。这会儿进宫,他能接见么?”
“那就找摄政王。”裘娇娇毫不犹豫,“他总没呕血吧?”
边上的守卫听得好不尴尬。若作旁人敢这样诅咒摄政王,他早两个大耳光扇过去了,偏偏这女子他得罪不起。
端方也看他一眼,苦笑道:“那应该是没有的。”
“那就走啊。”裘娇娇眯起眼看他,“你三推四阻,是不是不想我去?”
“我只是不想你半夜过去。”端方摸了摸鼻子,“裘长老,咱这几天和童渊人已经闹得不大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