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浒面色肃然:“你怀疑?”
“或许这游戏原本就有什么漏洞?”贺小鸢下意识咬了咬食指指节,“缪毒没有千岁那么聪明,可不排除他偶然找到方法。”
“有道理。”陶浒拊掌惋惜,“只可惜,好像谁也查不到证据。哎,我再去看看,这游戏可真精彩。”说罢,他抬腿要离开。
这一次,他往燕三郎的方向行去。贺小鸢道:“我也去。”
定胜负的最终时刻到了,她可不会放过。
和她抱同样心思的客人很多,因此游戏剩余玩家身边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陶浒转头,恰好望见庄南甲等人站在几丈开外,眼里有理所当然的疑惑和询问。
他微微一笑,仿佛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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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行驶在开阔的水面上,崔判官忽然道:“后方不对劲。”
关键时刻,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众人警觉。燕三郎往后瞥去一眼,只有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土匪阵营的玩家本来占了两条船,其中一条被他打发去沙洲伏击追兵——万一真地追来。
船行速度很快,后头不应该有官兵追来才是。
少年看了看崔判官,后者肃然:“心血来潮。”
修行者的灵觉不讲道理,也不需要讲道理,但往往很灵验。燕三郎很重视他的感受,当即吩咐王老六:“熄灯,快!”
夜色如墨、河心开阔,如果后有追兵,他们还点着灯,不啻于活靶子。
王老六“哦”了一声,将船头灯给灭了。
于是,整条白龙河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众人静下心来,凝神倾听。
可是白龙河并不是一条安静的河流,再加上近两日都下雨,周边水流奔涌之声不绝于耳,开阔的河心又是北风呼啸,想捕捉到其他杂音并不容易。
这时燕三郎也怀念起自己的原身。普通人的听力,的确太弱了。
“什么也没有呀。”傅兴听了好一会儿,连连摇头,“按理说他们也不该追得上。我们比官兵早出发那么多,中途还布下了伏兵。”
苏令文冷笑:“小题大作!”
话刚说完,燕三郎忽然竖指在唇前,猛地“嘘”了一声。
看他神色凝生,傅兴不敢吱声了。
“附近有东西靠近。”燕三郎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浪声盖过,“可能是官兵。”
他望向苏令文:“他们一到,我们都得死!方才你也看见了,官兵一心要取你的性命。”
苏令文脸色微变,也闭起了嘴。
官兵和土匪天然就是死对头。方才箭雨嗖嗖,好几回直接往他要害招呼。苏令文不傻,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蓬勃杀意。
熄灯之后,河心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仿佛什么也没有,又仿佛随时会有猛兽扑出来噬人。
在他示意下,王老六也收起了桨,小船静静浮在水面,不发出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