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程小四的一阵鼓吹,萧合乐了,笑出了声,“你这丫头,一家子人都得要算计一番?”
“那娘你说我算的好不好吧?”
程小四就不喜欢‘算计’两个字,“我这叫心头有成算,人家都说三个人就有一台戏,尤其是女人,以后家里女眷多了,还不是一房的,想要和谐共处不得想些法子啊。”
女生寝室里面四个人都能有五个群的事,一院子的女人不得为了利益闹翻天?
萧合怕她走入歧途,万事都喜欢算计,劝说道:“一家子哪里那么多计较,都是为了家里更好。”
“那不是。”
程小四觉得她这个当过山匪的娘多少还是有些天真了,“是一家子,也都是为了家里更好,但这利益就没分配均匀,爹是伯爷,好处肯定占大头,娘是大嫂,天然就压二婶婶一头,谁愿意给压一头?”
“大哥给我说过一个事,不管是府中的下人还是外面求上来的人,人家每一次的卑躬屈膝,每一句好话说出来都是想要获得同等好处,好处不到位就用被叛变。“
“二婶婶生来就愿意被娘压一头?二叔堂哥他们办事那么上心,干的活儿不比爹干的少,皇上的赏赐都是给爹的,这种事怎么可能长久,谁生来就该为了另外一个人努力干活?就因为人家是弟弟?”
“那女子本来就容易计较,二婶婶要不高兴那枕边风一吹,亲兄弟也是可能分道扬镳的,娘你不要想当然的以为一家人就应该怎么样,你好处拿了还冠冕堂皇的说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计较那么多,那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别说是后宅这种复杂的地方,那山寨里的大当家也不可能光占好处吧?二婶婶高不高兴这件事很重要,还是那句话,和睦的妯娌关系是靠维护出来的,不是一句‘我们都是一家人’就可以的。”
她这话是非常现实的,有些遮羞布就是要毫不犹豫撕开,尤其是对于她娘这种稍微有点天真的人。
此刻萧合觉得程小四越发的陌生了,她出生在山寨,山寨虽说鱼龙混杂但若论心眼子那也是不多的,包括她爹更多的都是听古师爷的话,毕竟古师爷是山寨的智囊。
至于她,的确是活的单纯了一些。
“这些都是谁教给你的?”
“自己琢磨出来的。”
程小四有些无奈的开口,“以前总去赴宴,见的多了,也就揣摩出来了,你看那些个夫人,面上大家都笑着,但一句话愣是要转几个弯。”
萧合有些心疼,又想起了她以前总爱去赴宴,也总被欺负。
抬眼看了外面的天色,程小四略微琢磨后起了身,她原本是想说一下她去找过元溯的事,又担心她娘被吓着,在事情没有落定之前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前脚刚回院子,后脚程三娘就回来了,一进门就笑道:“有了杨家父子俩真是省了好多事,铺子开张的时日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月十五,我已经给蒋师傅去了消息,明日我们一起去看看蒋师傅他们排的戏如何了。”
石榴树下多了一张石桌子,成了姐妹几个纳凉聊天的地方,程小四坐下后抬手戳了戳垂下来石榴,“杨家父子真有本事?”
“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