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谨出嫁,嫁的还是新科榜眼,此事在京城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没有人嘲讽元家低嫁闺女,只羡慕他们先下手为强,要知道这一届的状元郎是陆家的长孙,不仅早早就成了亲,儿子都到了会歪着脑袋背诗的年纪,至于探花郎倒是年轻,但人家早早定了亲,排名靠前的那些个进士大多也都是有儿有女,唯独这个刘木云。
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寒门出身没有靠山,却是皇上钦点的榜眼,这可是各家拉拢的首选对象,只可惜被顺义伯府抢了先。
顺义伯府和元家是姻亲,这样的好事就被元家得到了,怎能让人不艳羡?
临近嫁期,不少人家登门为元思谨添妆,看到那样的盛况刘家的父母和刘木云对权势有了新的理解,刘家父母很明白自己这个儿媳妇了不得,到了他们刘家也是要当祖宗一般供着的,轻易让她受不得委屈,当然,他们也没有让她受委屈的打算。
大喜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因为刘家在京城没有宅子,也没有亲朋,喜事自然是在元家办的,刘木云只用热热闹闹去的元思谨的院子将她接出来拜堂而已,程大款怕新郎官受委屈,何况现在还是自己干儿子,直接就吩咐了程家的儿郎带着好友去助阵,“不能因为木云的亲朋好友不在就落了下乘。”
要不是刘家父母怕太过麻烦程家,他都想把新房设在程家,干儿子成亲,他当干爹给筹备一点都不过分。
婚礼极其的热闹,程家对刘木云的大力相助让元家很是满意,尤其是程家替刘木云出了一尊白玉观音为聘礼,玉料的难得自不必说,雕工也非比寻常,菩萨慈眉善目栩栩如生,价值何止百金?
再加上宾客众多,刘家礼数到位,元裴觉得很有面子。
程小四今儿可忙了,她先是元思谨的还未过门的嫂子,按理说自然要站在她一头;但她现在也算刘木云的义妹,属于义堂妹,一家人,理应帮着刘木云,忙来忙去的结果就是迎亲没有她,堵门也没她,因为牛晚晴说她可能成为内应。
“忙活了好半天,我一个红封都没有拿到。”
委屈只能说给元溯听,元溯从怀里抓了一把红封塞她手里,“晓得你拿不到,帮你拿了。”
“你怎么拿到的?”
一捧的红封,程小四又笑了起来,元溯笑道:“我今日可是舅兄,舅兄最大。”
程小四笑的欢,又把红封都给了元溯,她没地方放,“再有几天思谨就要走了,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你有没有给她点压箱子的银子啊,这个多多益善。”
元溯点头,“但我只给了她五千两。”
刘木云想要起来还要好些年,在这些年里都要靠妻子支持,包括吃穿住用,孝敬父母,他那点微薄的俸禄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些花销,“思谨是个心头没太大成算的人,你以后不要偷摸给她银子,不是我做哥哥的小气,是要让她知道娘家银子不好拿。”
“你给的多了,她晓得容易,在花钱这事上就更没成算,她需要成长,刘木云要一步步的爬起来,还得要她这个做妻子的帮着谋算。”
他不介意自己妹子花多少钱,亲妹子,花多少都是应该的,但他担心会养大刘木云的心,让他还以为岳家的银子用之不完取之不竭,要知道,养家糊口原本就应该是他作为丈夫的责任。
对于刘木云很穷,现在做什么都需要花用妻子的嫁妆这件事,他有些意见,只是没说。
程小四知道他担心什么,抓着他的手腕,“这事你别担心,你别忘了他现在是我二叔的干儿子,我二叔能让他干儿子没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