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上的人悠闲又忙碌,悠闲是因为难得有时间放慢脚步,不用整日疲于奔波;忙碌是因为亲朋好友们都来凑热闹,今日这家坐坐,明日那家聚餐,整日吃吃喝喝,忙着不停。
元家的年并不显的多热闹,元思谨出嫁府中便少了一个爱热闹的人,虽然从族中来了三个姑娘,但都有规矩在身上,在长辈跟前从不敢大声说话,放声笑闹。
“无趣,当真是无趣。”
说过话又下过棋的元辛觉得这年实在是没意思,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府中死气沉沉,是该添新人来了。”
小木马小床小拨浪鼓全都准备好了,连院子里要如何计划都已经有了章程,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程家多热闹啊,那走进去就是笑声,连丫头小厮都笑眯眯的,不是我说,好像程家的天都比元家要暖和一些。”
年前程家宴客,请了几家姻亲到府中聚了聚,元辛也去了,爱上了程家欢闹的氛围,回来就嫌弃上了自家的冷清。
元溯被他念叨的头大,无奈的很,“再忍忍吧,都正月了,三月还远吗?”
“我都能等。”
元辛又笑了起来,“程家小四娘是个性子好的,又爱笑,等她来了就热闹了。”
“这年过起来真没意思,走,晚上出去喝两杯,庆贺一下嘛,等以后你成了亲再想要去喝花酒就难咯。”
元溯不想去,但架不住元辛一再要求,傍晚一到两人就出了门。
京城的十里花场并没有因为过年就关门歇业,不过就在年三十那日修整了一日就又开了张,到了晚上丝竹声不绝,客人往来如云,倒是比以往多了两分喜庆。
身着清凉的舞姬翩翩起舞,前来小浅的客人喝着酒谈天说地,叔侄两人一到顺时就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一来是叔侄两人都有一张的让姑娘喜欢的脸,二来两人以前可都是常客,忽然浪子回头让所有人都不喜欢,如今再一看到就有熟人招呼了起来。
“元二爷,您现在可是稀客了啊,今儿我运气好,竟然碰到了您,一会儿可得喝一杯。”
“元五公子也好久没见了,这十里花场少了你的身影我们心中想念的很啊,你不在,这些姑娘们伺候起来都心不在焉,你可是害苦了我们哟。”
众人接连开始打趣,叔侄两人朝众人拱手,元辛笑道:“难得大伙儿开怀,今儿各位所有的花销就算我们叔侄的。”
“多谢元二爷。”
“元二爷还是这么大气。”
虽然能来这里的都不差银子,但不花钱的好事谁会拒绝?
风韵犹存的妈妈笑着走了过来,“给元二爷和元五公子问好,晓得两位来了,楼上的两位花魁娘子已经等着了,您二位楼上请?”
花魁有挑选客人的权利,楼下坐着的这些都是花魁不愿意接待的,听闻此言,周围的人又是一阵打趣,就在叔侄两人要上楼的时候,身后一声‘慢着’成功让二人回头,一盒油头粉面且富贵至极的男子出现在了身后,一手折扇一手银票,“一万两,清霜姑娘本公子包了。”
元溯的目光落在那人的腰带上,九块极为上品的宝石镶嵌其中,只一条腰带就晓得此人非富即贵,元溯勾唇一笑,“五万两,兄台就莫要和本公子抢了。”
指尖的银票轻飘飘的落下,喜的花楼妈妈就要去捡,油头粉面的公子一口牙咬的稀碎,侧身对身后的人道:“拿来。”
身后人哆嗦着拿出来一叠银票,油头公子拿着银票走到元溯跟前,“你就是元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