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御史这个不贪口腹之欲的老头,内心都直叹好家伙,小孟这脸圆的不亏啊,太好吃了。
这手艺比宫里的御厨做的还要好。
小孟看着不仅仅是脸圆了,还强壮了不少,婚后稳重多了。
可怜自家侄儿还没有娶亲,没有个着落。
再看小孟媳妇,也是个圆脸姑娘,笑起来炸呼呼的,跟京城谣传说貌比妲己,会吸魂,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来前,他老妻还好奇问他了,一开始他看到江司马和他的幼女,还真以为小孟媳妇特别好看的。
也终于见到了江枫。
何御史拍打了江枫的胳膊,忍不住捏了捏,好坚硬啊,赞道:“还是年轻好啊,这才是真正的铜骨少年。”
江枫露出憨厚的笑容道:“何叔过奖,我开始练剑还是因为见到辰哥和少瑕之后,他们说他们寒暑不堕,日日坚持,才激励了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每日坚持,终究,还是有收获的,听说辰哥高中探花郎了,真为他开心,考前我们还写书信来着,终于心中落地。”
这一聊天关系就近了。
何御史想起来,侄儿备考的时候,还给自己送了一块上好的毛毡,冬日可以坐在上面写字,一整个身体都暖暖的,说他也有一块,友人相赠的。
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江枫送的。
几年没见,除了前头荆州乱了,没有书信往来,后来还保持着联系,却也不容易。
这少年不错,感觉比他那黑心的爹看着好处。
何御史吃了一顿热饭,也观察了一下江家。
虽然坐卧舒适,却没有富丽堂皇,豪富之感,整体好像还没有路上他留宿的富商家奢华。
这江家那么多钱,到哪里去了?
真给女儿做嫁妆,也不可能闲置那么多。
就是人情往来,何御史算计了一下,最多一个亲家孟家,自家侄儿也算一个,好像宫中一个公公,上次来荆州招安,也关系不错。
何御史猛然想来,这江家人真的很有魅力,他经营起来的那些关系,一开始也只是一面之缘。
现在想起来朝中,文官,武官,内官,居然都有一些关系牵扯,居然默默形成一张网,心机实在深沉。
晚上睡的床,居然就是那千两一夜的御史套房的床,亏了亏了,早知道直接来找江二。
别的地方的官场都知道直接报销,甚至还会多给。
到了江二这里,江二是个懂逝的,完全不提这茬。
晚上入睡,本该安稳,却莫名有点辗转难眠,或许昨日睡多了?
何御史起夜,去了净房,解决了生理问题,准备再去睡,却见江家有一处灯火通明,还有压抑的声响传来。
虽说客人不该太有好奇心。
但是江二这个被何御史认定大奸大恶之人,实在好奇。
这都到了江二老巢里了,不看后悔终身。
读书人的偷窥算偷窥吗,那叫求知欲。
何御史慢悠悠的朝那光亮走去。
还没有靠近,就听到了声音。
“爹,爹,小孩子要早睡,我再不睡就变傻了,爹你冷静,那课文背不下来,很正常啊,大哥继承了你的脑子,阿姐继承了你的厨艺,我继承了你的脸,没有脑子啊,爹,爹不要生气。
阿娘,阿娘,不要动手。
爹娘,我错了。
我再也不贪玩了。
姑婆,救命。
大哥,大哥救命。
阿姐,姐夫救命。”
何御史脸微微抽动,正想转身走,忽然一个身影蹿出来,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一把扑到他跟前,拽着他的衣襟大声喊:“何伯伯救命,你快劝劝我阿爹,父慈才能子孝,你看他,他教课就教课,他居然拿棍子。”
再抬头就见云淡风轻老奸巨猾的江司马头发都乱了,拿着一根棍子追出来。
何御史脸裂开了。
接着江二父女追逐,绕着他追,何御史莫名其妙被抽了好几下,听到江二一边追一边骂:“我问她逝者如斯夫如何解释,她说真正厉害的人,他站在江边,仇家的尸体自己飘下来了……该不该打!”(注1)
何御史:该打,但是你打她呀,你打我身上干啥,你明明都碰到她了,最后打我身上……
他就不该好奇心太重,该早点睡觉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