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众人都有些变化,又没有变化,再见亲切依旧。
众人却都觉得他变化极大,老的太快了。
杛栖迟最初看起来像是江长天的同事,然后看起来像兄长,现在看起来像爹~~~
确实动作也像爹的爹。
随手又给棉棉塞了很多礼物。
还给棉棉的两个大外甥也塞了礼物。
然后就去跟爹秉烛夜谈去了。
虽然不在自家,秦落霞也能习惯杛先生的方式了,给准备了茶点。
男人有时候总有说不完的话,谈理想谈未来谈人事,总之可以说的话好像很多,根本说不完。
两人回来的算是早了。
其他官员还有下一场。
贾大人被同僚盛情难却,也留了下一场。
他们选择一起回家。
驿站虽然不是家,可是有家人,就成了家。
驿站的院子花花草草也比较简陋。
这边气候整体暖和,冬日,院子里的树叶也都长青。
以前棉棉还小的时候,江长天和杛栖迟秉烛夜谈的时候,会喜欢把闺女抱怀里。
江棉棉一副假装听得懂的模样,听的很认真。
现在的小棉棉已经不要抱了,还可以给泡茶,打下手。
阿娘借了他们的锅,做面去了,顺便给嘴馋的,人虽然出月子,胃还没有出的闺女也做一些。
好面条一把葱,洒了老家带的晒干的野葱沫,面香腾腾的。
接风宴看着菜多,实际都吃不饱,还不如回家一碗面踏实。
熟悉的味道,有面香,野葱的香味,鲜咸。
曾经在那乡村的小院吃到的面条,如今味道依旧。
从北到南。
面汤都沾到胡须了,没有当年优雅,吃的有点快。
日子过的糙了。
他埋头吃面,没有抬头。
吃的不是面,是回忆,是往昔,是君子不落泪,泪入面汤,就看不见了,吃起来还是咸的。
吃完了面条,抹了一把嘴。
杛栖迟咧嘴笑。
又伸手摸了摸棉棉的脑袋。
棉棉实际看杛伯伯也有点吓一跳,这灵泉水也不是万能的,杛伯伯好像也喝了一丢丢吧,也吃过她家的饭食,可是这几年不见老的飞快,沧桑的不行了,看着行将就木一般。
猛然一看真的吓一跳。
给棉棉提了个醒,作死的时候要谨慎一点,适当一点,没有不死之身。
陪着阿兄,阿爹和杛伯伯吃了夜宵,江棉棉被阿娘拖走睡觉去了。
江州的夜幕都有光,不仅仅是星空,而是整座城,都星星点点的有光,这是一座夜生活丰富的城,也没有宵禁。
孟少瑕作为奶爸,亲力亲为的陪孩子去了,有两个娃,双胞胎,不放心丫鬟婆子带,孟少瑕都是亲力亲为的帮忙带娃的。
如今他左手一个娃,右手一个娃,抱得非常顺手。
晨练都不用刀了,改用崽。
一手一个崽,上上下下推举,或者躺着卧推,两个崽乐的咧嘴笑,他顺便把日常锻炼也跟上了。
晚上也是为了照顾崽,睡的都比较早,因为崽半夜还会起来好几趟。
一开始还说到大城镇找奶娘,又因为遇到刺杀下毒这些事,找谁都不放心,还是亲力亲为自己带了。
两口子却因此感情更亲近了。
更加腻歪在一起。
江家人一般晚上都不会打扰小孟,所以夜茶局没有小孟。
棉棉路过阿姐的屋子,听到姐夫还在哼唱什么曲目,哄娃,还挺开心的。
感觉阿姐虽然看着没有心眼,但是至少有一点,她把姐夫拿捏的很好。婚后几年,从来没有红过脸,每日过的嘻嘻哈哈,就是怀孕发脾气,也都没有跟姐夫闹起来过。
姑婆说,别的不说,能拿捏住一个好相公,一辈子就够吃了。
这一点又感觉很难得。
棉棉觉得阿姐有时候是有一丢丢心眼的,就是用在姐夫一个人身上了。
够了。
而阿爹阿兄还有杛伯伯聊天声音也低了。
不刻意听,也听不到说什么。
棉棉带着自己的小树回去睡觉了。
依稀听到什么马的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