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办女学的根源在于钱。
如果女子能上学,就意味着家中有一个女孩要脱产,不能干活,还要钱投入。
这是普通百姓做不到的。
有条件的人家,观念也很难形成。
这是一个漫长的变革。
甚至几百年才能做到。
可是他生生的做成了。
没有深远的考虑,他整顿治安,他让想努力赚钱的人赚上钱,能努力种地的人种上地。
他为了女儿简单的上学诉求,做到了无数人做不到的事情。
杛先生常常在他爹面前夸江二。
每每夸到激动,都会拍腿。
他有时候也在跟前。
他回想起来。
觉得最幸福应该是那个女孩吧。
她活的如此潇洒恣意,又没有病痛,也不知道性格会如何,变化了吗?
有的人接受了无限的好,性格会很糟糕。
因为索取无度。
贪婪成性。
人性本恶。
再见。
在阿爹墓地前。
她穿着一身白。
江二和他强壮的夫人都来了。
江二忽明忽暗,他夫人很稳定很明亮很柔润,像是一颗明亮的星辰,光辉稳定,温和不耀眼,靠近也不刺目。
江枫是一团黑色的火焰。
跟他有些像。
有些人浑身有光,但是温度奇高,同时也灼烧着自己。
棉棉也是亮的,透亮,却像是被一层流水包围。
她跑来跑去,像是一颗被流水包围的恒定的星辰。
她靠近的时候,他的头疾似乎都好了许多。
眼下。
忽明忽暗的江二,居然都会安慰他。
他告诉他。
过好每一天,每一天,叠加起来,就是很好的生活。
原来,被亲人包围,身体有疾的人,也会慢慢康复。
头还是疼,其实。
如若可以。
躺着最舒服。
脑袋有东西依托,不会时时刻刻的感觉疼痛。
只是此刻,他忽略了头疼。
认真的看着江二。
江二的光辉稳定。
他看了看棉棉。
棉棉还是闪烁无比,如星辰暖阳,还是被水流包围。
也许这些都光都没有,都不存在,只是臆想。
只是他因为头疾太疼。
他把人具相了。
光化了。
有的人去辨认别人是通过五官细节饰品衣服。
而他辨认别人是通过光影变化。
没有刚好你出门,我就开门了。
只是我的世界黯淡无光。
等你出现,我才敢踏出来。
他在深渊中。
等待救赎或者向更深的深渊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