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程却不肯松手,抱着抱着还哭了起来:“二姐,啊啊啊二姐!”
余穗吓了一大跳:“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啊!”
余程还张着嘴哭呢。
眼看着站岗的战士都开始扫视他们了,余穗拉住余程去守卫那边登记,直接带回了宿舍里。
余程鼻子和眼睛都还红红的,他围着宿舍转了一圈,说:“你和姐夫就住这儿?也不怎么样嘛,还没有我们乡下屋子大。”
余穗给他倒了水:“所以你是特意坐三天三夜火车来嫌弃我屋子的?”
“嗐!”余程笑起来,大口大口地把一碗水喝了:“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余穗当即就板起脸:“胡闹!你不上学啦?还特意来看我,你哪儿来的钱买火车票?”
余程却拉住她手,把脑袋放她手心里:“要不你打我吧,你打我几下,让我知道我二姐好好的,我就马上回去了。”
“余程你什么毛病?到底怎么回事?”
余程这才开始讲自己怎么会来这儿的事。
当说到是因为遇见了余科,说了那些话,看了一份报纸,才怀疑余穗出事的时候,余穗不禁打断了余程:“你说有报纸?报纸还在吗?”
余程:“还在,你看!”
余程从随身的书包里拿出半张已经被揉烂的报纸递给余穗。
这半张报纸没有刊头,并不知道报纸的名称,上面确实有豆腐干那么大的一块寻人启事,说几月几号有人落水失踪,叫什么什么名字,如果有人救起的,请联系谁谁谁。
余穗看着这报纸,很是疑惑。
她是记得燕子嫂说过,之前她被人推入江中之后,他们有帮忙登报纸寻找。
但是这种报纸,难道还会流传到家乡那么远的地方吗?
余穗带着疑问,还是决定先招待弟弟。
除了告诉余程自己只是落水而已,然后就仔细询问了余程来北方的行程,发现这小子这次确实是吃了不少苦。
首先他不敢随便花钱,所以没有买卧铺,而是买的硬座,一路坐了三四天才来到这里,吃的东西也基本上就是在车站买几个馒头果腹。
而且一直担心余穗真的出事了,三天来,几乎没怎么睡好。
怪不得瘦了很多,余穗一下子都不敢认。
余穗还挺感动的,拍拍余程肩膀:“想不到我小弟在家跟我抬杠,可一旦有事了,还是会来关心我呀?”
这会儿姐姐好好地在自己眼前了,余程就又开始使小性子:“我这不是怕以后没人给我出学费了嘛,所以不得不来找找你。再说了,我自行车都卖了,不找着你,我以后还得走路回家,我容易嘛我!”
余穗真是又好气又心疼他:
“臭小子,说一句真心话会少块肉还是怎么滴?等你回去我把买自行车的钱再给你补上。好了,别啰嗦了,既然来了,就玩几天好了,你先在这歇一歇,我出去买点菜,正好明天我们要搬家,你给我帮忙。”
余程终于放松地笑了出来:“哦,我说怎么舍得特意出去给我买菜,原来是要我明天给你当苦力啊!”
“少年,总是这样说话,是不招人待见的!”
“你又不是人,你是我姐!”
“哟,还知道我是你姐啊。”
“那可不,不是谁都能当我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