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余穗还是挺好奇的。
余穗:“他做了什么?”
韩多米:“糊纸盒!他不但自己糊,还拉着我一起帮他糊,对我像长工似的,我可告诉你啊,他偷偷糊纸盒,赚了九十来块私房钱,回头你跟他要!”
余穗都惊呆了。
所谓的糊纸盒,余穗倒是知道一点,燕子嫂供销社的,就会去拿一点纸盒回家赚点外快。
这几乎是附近能赚外快的唯一途径了。
之前余穗离开的时候,夏凛生那个家伙承诺给乌苏一百块钱,原来是早就想好糊纸盒吗?
想到夏凛生那粗粗的手指头一个一个糊那么小的纸盒,一个赚一分钱,攒出一百块钱来给乌苏表示感谢,余穗心里有着莫名的感动。
家里钱多得花不完的事,是不是该告诉他?
韩多米伸手到余穗眼前晃了晃:“哎,嫂子,你别光看老夏,你也要感激我啊,我也没少糊,回头你请我吃饭。”
余穗:“吃饭没问题,不过,你住我的房子我也没跟你要房租钱呀。”
韩多米:“那没办法,谁让我是穷得不得了的穷人呢,我现在口袋里只剩下十几块回去的路费,你要是跟我收房租,我可真是得走回去了。”
“那你转业的钱呢?花哪儿去啦?”
“别提啦!”韩多米有短暂的沉默,但最后还是憋不住说了:
“一开始,丁莉莉搬到军区总部去了,我还是想着,不然我好好跟她说说,看她是不是愿意跟我回老家,结果她说,既然我说了离婚就离婚好了。我知道她说气话,我忍了,隔三岔五的,我就去看看她,她也没给我好脸色。想着毕竟现在她爸算是往下走的时候,我觉得还是该让着她。
可没过几天,她就跟她妈跑到首都去了,说是去看病。我心里挺着急的,我想着,是什么大病,得跑到首都去看呢?我也不敢问,我就偷偷地买了火车票也去了。嫂子,不瞒你说,我转业离开部队,也就那么一点点钱,结果我买了火车票,跟着她们娘俩去首都,她才告诉我,她去检查身体,看到底以后能不能生孩子。
她这么说了,我心里也挺难过的,所以她看病的钱,住宿的钱,都是我付的,我也想她好。她和她妈在首都看了西医又看中医,前后呆了有小两个月,都是我花的钱。可是,临了,她妈却跟我说,还是离婚吧,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嫂子,我……我心里真的很气,这算什么呢?她们要真这么想,为什么不早说呢?后来我才知道,她们在首都看了这么久,养了这么久,医生说了,丁莉莉年轻,调养得很好了,以后生孩子不是问题。呵,呵呵呵,嫂子你能明白了吧,我就是一冤大头!”
韩多米重重地敲了敲汽车方向盘。
余穗挑了挑眉。
倒是想不到,袁大姐能做出这种事来。
这确实挺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