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你没事吧?”
凯尔本显然注意到了左思正处在“银火爆发”模下,而这种模式尹尔明斯特通常只有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使用。
“没事,我很好,感谢您的关心。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向任何人发出过求援信号。”
左思对于这些魔法女神选民的突然到来感到有些意外。
因为他或许跟凯尔本和艾拉斯卓有过还算比较友好愉快的交流,但对于其他像风暴·银手、多芙·鹰手、欣布等北地七姐妹成员,几乎是连见都没见过。
可现在,这些人居然都赶了过来,而且看样子应该是来帮忙的。
“是我手下的人打听到了散塔林会的曼松和几个红袍首席联手想要算计你,所以准备挫败他们的阴谋。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自己处理的很好。”
说着,艾拉斯卓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具属于曼松的尸体。
尽管已经被银火所释放的闪电能量打得有些面目全非,但光凭脸上残存的部分面罩和脖子上的护喉,也依旧可以辨认出他的身份。
毕竟这年头喜欢同时佩戴面罩和护喉的法师可不多,曼松无疑是其中最有名的一个。
可能是在背后割了许多敌对施法者的喉咙,所以他本人十分注重对自己脖子的保护,据说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戴着不肯摘下来。
“竖琴手同盟的人?”
左思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瞬间意识到散塔林会和竖琴手同盟之间的相互渗透有多厉害。
难怪总有人说,当散塔林会获得一份重要情报,竖琴手那边也立刻就会获得一份,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连曼松亲自策划跟参与的行动,都会被银月城的至高法师——艾拉斯卓迅速知晓,由此可见竖琴手的间谍的伪装实力与业务水平有多么高超。
而且左思严重怀疑,在竖琴手和散塔林会两点情报组织内,应该有不少唯利是图的双面间谍,亦或是其他不为人知的势力在里边搅浑水。
不然的话,像如此重要的情报绝对不应该泄露才对。
正当艾拉斯卓想要做出回应的时候,风暴女王欣布突然开口打断道:“好了,你们还是待会儿完事了再聊吧,眼下可不是谈论这些内容的时候。要知道算上萨扎斯坦,这里已经有了五个红袍首席,如果把他们都干掉,塞尔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胆量和能力制造麻烦。”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欣布的眼睛里开始闪耀着银色的火光,同时汹涌澎湃的魔法能量开始在她的身体里汇聚。
作为所有魔法选民中脾气最火爆、最疯狂、最令人敬畏的成员,这位阿戈拉隆的女王对付红袍巫师的态度向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毫不留情的赶尽杀绝。
因为红袍巫师总是在不停策划入侵和吞并她的国家,屠杀和奴役她统治的民众。
据说在年轻的时候,欣布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人称之为“使用魔法的野蛮人”。
与别的奥术施法者总是小心翼翼精心算计不同,她一直都是“火力优势学说”忠实信徒,倾向于在短时间内大量像对手倾泻数不清的魔法,直至将其彻底淹没。
同时在战斗的时候,她经常会因为情绪过于激动陷入疯狂,甚至连自己的小命都不当一回事。
最终,在这种极端性格和战斗方式的催生下,大名鼎鼎的“序列器”魔法被发明了出来。
通过这些事先准备好的“序列器”,欣布可以在一瞬间通过某个触发手势或者音节,瞬间将好几个法术一口气时放出去,瞬间秒杀大片的红袍巫师。
尽管随着年纪的增长,风暴女王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暴走易怒,但对于红袍巫师的恨意却始终不曾消散。
尤其是相互之间斗了上百年的萨扎斯坦,一直都是她渴望击杀的目标之一。
“冷静点,艾拉丝兰(欣布本名)。就算是要动手,至少也要先搞清楚萨扎斯坦的意图。”
凯尔本迅速出言阻止了这位有时候比敌人还要危险的同伴。
“哼!这些邪恶的红袍巫师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永远在暗中谋划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尤其是萨扎斯坦,这些年搞了多少针对我们的小动作,又策划了几次入侵阿戈拉隆的计划?”
说着,欣布的眼神开始变得更加危险,在场所有的红袍巫师开始不约而同疯狂给自己加持防护魔法。
因为后者非常清楚,这位风暴女王一旦开始出手就绝对不会轻易停下上来。
届时谁身上的防护法术数量多,谁有可能在狂风骤雨般的法术轰炸中幸存。
毫无疑问,这种强大的威慑力和来自敌人的敬畏,绝对是她数十年乃至上百年以来,孜孜不倦屠戮每一个遇到红袍巫师的结果。
或者说,欣布是费伦大陆诸多邪恶势力中,最不愿意招惹的魔法女神选民之一。
跟其他相对比较好说话、讲道理、不会轻易主动出手的选民不同,她在遇到红袍巫师或者散塔林会的成员后往往只会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毫不废话的将其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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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由于这种对杀戮没有任何顾及的态度,导致红袍巫师在赌咒发誓的时候,往往都会说如果我违背誓言就让我出门遇到风暴女王。
由此可见,在红袍巫师们的眼中,遇到欣布已经跟遇到死神画上了等号。
当然,副作用就是欣布在许多地方的形象跟民间传闻都不太好。
有人认为她喜怒无常,是个危险无比的疯子;
还有人认为她会在恼怒的时候,把周围距离自己最近的倒霉蛋变成一只青蛙或者松鼠,然后一脚踩死。
不过大部分关于欣布的负面传闻都是敌人故意编造出来用来败坏其名声的。
但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欣布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疯狂。
要知道在二代魔法女神没有被杀之前,就曾经有一位传道法师惹恼了欣布。
按照正常来说,传道法师也是魔法女神的信徒,甚至可以被视作选民中的一员。
第一位传道法师正是大名鼎鼎的法师之神阿祖斯。
所以除非对方失去传道法师的职位,否则的话欣布是不能对其出手的。
因为这种自相残杀的事情,从一开始就被魔法女神严令禁止。
可欣布是怎么做的呢?
丧心病狂的她立刻开始着手培养了一个学徒,并让这个学徒在达到一定水平后按照规则向现任传道法师发起挑战,然后在法术决斗中将其杀死取而代之。
是的,她通过间接的方式绕开规则,然后光明正大的干掉了对方。
而这种行为就像是在自家女神的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属于不折不扣的作大死。
魔法女神瞬间暴怒不已,甚至一度想要收回欣布的银火跟所有选民能力作为惩罚。
但最终在其他选民的劝说下,她撂下一句“下不为例”便不了了之。
从这件事就不难看出,欣布事实上是一个做事情根本不在乎后果的疯子,只要脾气上来了,就算是把一座城市夷为平地也不是不可能。
“你确定真的要在这里动手?这周围的魔网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抽取了太多的能量,如果再打下去必然会引发可怕的混乱能量风暴。更何况,我并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把这些绕过首席议会擅自行动的家伙带回去。”
眼见老对手真的想要在这里干掉自己,萨扎斯坦立刻明确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简直就是把“怂”这个字写在脸上。
作为一名典型的红袍巫师首席,他无疑更喜欢躲在暗地里搞阴谋诡计,趁敌人不备的时候高偷袭和暗杀。
至于像现在这种直接跟好几名魔法女神选民正面对抗的蠢事,只有白痴才会去干。
“这么说,你跟没有参与这次阴谋?”凯尔本眯起眼睛质问。
萨扎斯坦不加思索的回应道:“没错。因为在费伦西海岸的租界和据点,一直都不在我的控制下,而是在阿兹纳尔·斯鲁尔的控制下。他在得知索斯在北地释瘟疫对兽人造成的杀伤,想要获得这种力量作为武器。碰巧曼松对于银火也有非常浓厚的兴趣,所以自然而然就选择了联手。只可惜,他们都低估了这位年轻人所拥有的力量和势力。”
说到这,这位强大的传奇巫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略带玩味的眼神扫了一眼小岛上那些巨龙、巨人、夺心魔、眼魔等等一大堆的怪物。
很显然,凭借这些在费伦大多数人眼中的邪恶生物,他敏锐察觉到了左思跟其他选民在思维和意识方面的不同。
哪怕不使用任何侦测邪恶类的法术,萨扎斯坦也敢断定,这个年轻人的阵营绝对不是善良,而是中立或者邪恶。
“所以……你是来带着些红袍巫师回去的?”左思眯起眼睛试探道。
“算是吧。更重要的是,我想要亲眼确认一下你所拥有的力量。毕竟在费伦,做魔法女神的选民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有无数的人会千方百计从你身上抢夺或是窃取银火。”萨扎斯坦意味深长的暗示道。
“也包括你吗?”左思直截了当的反问。
萨扎斯坦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不,当然不包括。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得罪和激怒魔法女神的下场是什么,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是你的敌人,起码目前还不是。相比起这个,倒是对你之前所使用的那些特殊魔法手段非常感兴趣。如果你愿意进行魔法方面的交流,随时可以来塞尔找我。”
“之前席曼蒙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但是曼松却在自认为可以得手的情况下,毫不犹豫选择了与我为敌。另外,你觉得自己的面子大到可以在不付出任何代价的情况下,就把这些红袍巫师带走?”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左思的语气和眼神都变得异常危险,完全就是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架势。
毕竟他现在身边有好几位魔法女神的选民帮忙,甚至还有跟红袍巫师有几十年乃至上百年恩怨的风暴女王欣布。
这个时候不狠狠打压一下对方,怎么对得起如此好的机会。
“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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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扎斯坦显然并不想进行毫无意义的战斗。
因为就算是他和另外几位首席联手,恐怕也没办法同时对付这么多的魔法女神选民。
更何况左思刚才还成功击杀了散塔林会的首领曼松,同时重伤了阿兹纳尔·斯鲁尔。
光看这份战绩就知道是个难缠的狠角色。
尤其是“银火爆发”模式维持了那么长时间,依旧没有半点疲惫或是减弱的迹象。
这也就意味着,在操控银火方面,左思已经超过尹尔明斯特成为了所有选民中最可怕的人。
“我的条件很简单。你可以带走这些红袍巫师,但整个费伦西海岸包括卡林杉在内的所有租界都必须让出来。从今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们的身影,否则我见到一个杀一个,见到两个杀一双。”
左思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杀气腾腾的话。
彻底把塞尔的势力赶出去,然后由自己的组织来填补空白,这就是他现阶段最想要做的事情。
“不!不可能!你在做梦!”
阿兹纳尔·斯鲁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厉声咆孝道。
如果真的丢了这些租界,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搞不好会有大量环法导师因为拿不到足够的资金而选择跳槽去投靠萨扎斯坦。
左思冷笑着讽刺道:“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谈判或者商量吗?不!我只是通知一声。不管你们同意与否,三天之内凡是还没有离开的红袍法师都将遭到追杀。当然,你可以从塞尔抽调更多的人手来跟我打一场持久战,让我们看看谁最先撑不住。而且作为代价,你那些被俘虏的手下都要死。”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左思直接给身后的巫妖们使了个眼色。
瓦内萨心领神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一柄蕴含着可怕诅咒的匕首,直接扎进一位环法导师的心脏。
下一秒……
噗!
!
!
在后者震惊跟难以置信的反应下,暗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从一个活人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过这还不算完。
匕首上加持的诅咒迅速发作,在破损的心脏上形成了一个个密密麻麻宛如斑点一样的黑色符号。
大概十几秒钟左右,死去的环法导师就又勐地抬起头剧烈抽搐,两只眼睛从黑色变成白色,同时散发出惊人的负能量。
最终,这个法师在诅咒的作用下变成了一种没有神智,但却保留了生前职业等级和施法能力的低级不死生物施法者。
之所以说低级并不是指它的施法能力很弱。
而是由于没有神智,所以非常容易被邪恶阵营的牧师和其他一些控制亡灵的法术抢走控制权。
“那柄匕首是怎么回事?!”
阿兹纳尔·斯鲁尔明显注意到了匕首上所携带的可怕诅咒,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使用克隆体复活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保险。
因为如果灵魂被诅咒、尸体作为亡灵生物保留了生前所有的职业等级,那么就算成功复活也会失去绝大部分的力量,至少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
这在内部斗争日趋激烈的红袍巫师内部,简直就是一个足以致命的弱点。
“你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来让我捅一下呢?”瓦内萨咧开嘴露出了危险的表情。
跟左思在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后会制作一些魔法物品和神器来强化自身实力一样,他也通过死灵系魔法制造了一柄威力相当惊人的诅咒匕首。
只要付出一个六环法术位,巫妖就可以在用匕首杀死目标之后,将其转化成保留生前职业等级跟能力的僵尸。
当然,像圣武士这种根本没有办法与不死生物共存的特殊职业,以及全靠神明赐予力量的牧师除外。
如果被杀死的目标提前给自己准备了克隆体,由于职业等级和能力都被剥离并保存在尸体上,所以即便是成功复活也没有办法恢复,只能从头再来。
尽管记忆中的知识和经验不会消失,但让身体重新积累魔力并深入感受魔网的存在,还是一件相当费时费力的事情。
除非有人愿意使用许愿术、奇迹术帮忙,不然的话得从lv1重新开始。
通过这柄匕首的特殊能力,瓦内萨已经成功转化了好几个等级不低的战士、法师和术士,甚至还打算在需要的时候使用亡灵启迪赋予其智慧,组建一支听从于自己命令的尖兵。
“够了!我接受你的条件,让我们一起来结束这场闹剧吧。”
萨扎斯坦显然不想再继续拖下去,果断代表红袍巫师做出了最终决定。
尽管以阿兹纳尔·斯鲁尔为首的几个红袍首席对此相当不满,眼神中更是透露出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怨恨。
但作为失败者,他们此刻已经失去了发言权。
或者说,他们应该开始担心回去之后,这位死灵系首席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打压自己,迫使自己交出手中更多的权力。
“你真的要跟红袍巫师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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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布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不满情绪。
在这位脾气火爆的风暴女王看来,像这种己方占据优势的情况下,选择直接动手才是正理。
“不,不是讲和,而是暂时休战。”左思面带微笑的解释道。
他明白,塞尔的红袍巫师可不是曼松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
后者不光有竖琴手同盟这个敌人,同时还要应对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希瑞克教会。
要是在加上自己,应该感到压力山大的应该是散塔林会和散提尔堡才对。
可塞尔的红袍巫师除了欣布之外,几乎没有太多的外部敌人,周边更没有任何势力可以威胁到他们对于整个国家的统治。
几次发动对外侵略战争的失败,主要原因也归咎于激烈的内斗。
因此相比起成为红袍巫师的敌人,左思更愿意坐在一旁欣赏他们内部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
“你笑的很奸诈,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