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不断被成百上千的魔法飞弹活活打死，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最绝望的死法。
它就相当于魔法版的凌迟和千刀万剐，用每次不是很高的伤害让目标先是感受到剧烈且持续不断的疼痛。
紧跟着，几乎被打成一滩烂肉的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弱，意识也随之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恍惚，直到全身上下的骨头全部被力场冲击所打断，彻底失去一切反抗和行动能力。
尤其是对于艾薇柯拉撒格兰这种生命力顽强，且拥有强大治疗法术和魔法物品的太古巨龙来说，承受痛苦的时间要比人类或是其他体型相对比较小的生物长得多。
结果就是她的鳞片、肌肉和血管一次次被数以百计的弹幕摧毁，打到宛如被扔进绞肉机绞成肉泥的状态，随后又在治疗魔法的作用下恢复，再被打成肉泥状，如此反复循环。
那无法忍受的痛苦无一例外都被转化成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哀嚎，哪怕隔着几公里之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尽管对于这条传奇龙王，卡林港的各方势力和普通居民的反应大多是恐惧、敬畏和排斥，但在听到她发出如此绝望凄惨的叫声后，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一丝同情心。
因为人们实在是无法想象，锐齿究竟在承受怎样的酷刑才会放下身为巨龙的高傲与尊严，像条被皮鞭抽打到濒死的野狗一样通过发出呜呜声来向敌人求饶。
就连作为艾薇柯拉撒格兰死敌的夏恩七世，此刻看向左思的眼神都变了。
他之前虽然也非常看重对方的才华和能力，但却是一直以长辈看待后辈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但经过这一战之后，死灵皇帝意识到无论是在施法能力、玩弄阴谋诡计的手段、对于敌人心里的把握和冷酷残忍程度，还是无数不为人知的底牌，左思都已经成长为足以与自己平起平坐乃至超越自己的强者。
尤其是受到多位神明宠爱这一点，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之相媲美。
别说宠爱了，当年夏恩王朝为了制造具有象征意义的权杖时，可是杀死了一群纯洁的独角兽和照顾他们的精灵（据说这群独角兽还跟伊尔明斯特有十分亲密的关系），并用他们的尸体和邪恶的死灵魔法反复进行扭曲、亵渎才最终完成。
可以说光是这柄权杖的存在，就相当于狠狠得罪了独角兽女神拉芮、森林女神梅莉凯、自然之神西凡那斯。
如果再加上之前制作死亡宝珠杀死并扭曲整整一百条蓝龙的灵魂又得罪了邪龙之神提亚玛特，夏恩七世已经触怒了至少四位神祇。
而且到目前为止，他没有任何一个神明可以作为后台。
或许暴政之神班恩的追随者们会选择支持一个强大的半巫妖皇帝实行铁腕统治。
但问题是班恩在动荡之年已经死了，短时间内看不到半点能够复活的迹象。
幸好！
夏恩七世并不打算长期以帝王的身份统治卡林杉和泰瑟尔，只是单纯想要让在自己手上灭亡的王朝重新复活。
因此并不需要太担心来自神明和教会的干涉。
刚好相反！
他现在对于左思头上佩戴的那个头冠显然更感兴趣。
作为整个费伦大陆奥术施法等级最高的几个人之一，这位半巫妖已经辨识出【储法之冠】那些闪烁着奥术灵光叶子的作用，并深深为这种能存储两百八十个等级法术的神器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完全不明白对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通用储法类物品一般是不可能超过十个等级的。
最典型的就是顶级储法戒指，可以一共存储十个等级的各种法术。
如果施法等级、制造奇物、制造戒指、炼金术等方面的造诣都足够高，或许还能额外恒定一些增加属性、低级的常驻魔法和免疫特性。
但想要在此基础上把储法等级提升到十一，其难度会直线提升，其品质也会达到传奇乃至次神器的等级。
更离谱的是，那些叶子居然还可以存储多重超魔法术，并且无需施法专注和引导，自己就能根据事先设置好的触发条件，一个接一个把相关联的法术释放出去。
这一点从左思可以一边疯狂释放弹幕，一边还能瞬发各类解除魔法效果就能看得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艾薇柯拉撒格兰才会在这种非常容易防御的飞弹魔法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在瞬发的法术位用光之后，她不止一次想要强忍疼痛来进入施法专注状态，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眼下正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暗红色的龙血在身下形成了一个能没过膝盖的血池。
如果不是左思在最后一刻停止了继续释放【储法之冠】内的飞弹法术，锐齿八成会被活生生砸成一滩看不出轮廓的肉酱。
“主人，这是她身上包括最后一颗护命宝石在内的魔法物品。”
戴维安单膝跪地，将刚刚从敌人身上扒下来的魔法物品全部献上。
尤其是护命宝石、两面盾牌、一柄双头剑、一把弯刀上边还沾着血和一些像是胃酸一样粘稠刺鼻的东西，明显是他用那柄红色焰晶长剑在锐齿的腹部挖出来的。
左思二话不说，立刻先挥舞手指施展了一个清洁咒，把那些血迹和疑似从胃里取出来的装备清理干净，然后才开始一一进行辨识，很快就搞清楚了它们的来历和效果。
其中两面盾牌，一面是在夏恩王朝时期铸造的十三面恶魔之盾，名为【克洛塔尔】。
看名字就知道，它那棱形坚固合金内部囚禁了一头来自无底深渊的迷诱魔，可以让持有者免疫闪电与毒素伤害，并且获得一定的寒冷、火焰、强酸和法术抗力。
懂得方法的人甚至可以将迷诱魔短暂释放出来，给予敌人毁灭性的打击。
至于另外一面盾牌则是【沙克·科瑞特的獠牙】，最显著的特征就是盾牌向敌一边镶嵌着两颗凸起的锋利獠牙，既能作为防具也可以作为武器。
该盾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特色，只是一片+4的轻型钢盾，但镶嵌的獠牙却可以视作+3的魔法武器，并且恒定魔法恐惧效果，可以周围一定范围的敌人造成巨大心理压力，最终使其意志崩溃四散逃窜。
双头剑【乌贼之灾卡雅斯】则来自坠星海鱼人的传统武器，由珊瑚和巨型海兽的骨骼通过魔法融合而成，长度接近惊人的三米，中间由三个可以抓握的圆环连接，附魔等级为+5，对乌贼、章鱼之类的怪物造成额外伤害。
持有这柄武器可以让使用者获得自由行动的效果跟黑暗视觉，并且感知到半径一百六十公里的深海乌贼位置。
至于最后一柄弯刀【沙漠之锋加泽】是耐瑟瑞尔时代的造物，附魔等级+3，附带额外的火焰属性伤害和针对元素生命的额外伤害。
在遭受敌人的火焰类法术和武器的攻击时，它还能帮助持有者吸收一定的火焰伤害，且每天可以使用一次【凌空而行】。
这柄拥有强大魔法力量的弯刀最可怕的是，凡是被它杀死的生物都会被诅咒并转化成徘徊的幽灵，或是以肉眼可见的幻影形态存在，或是以自然、元素的形态存在，并且对周围环境造成永久性的影响。
安姆北方云雾山区的寒冷，就是大量霜巨人被【沙漠之锋加泽】杀死后以灵魂形态造成的魔法现象。
可以说以上这些魔法装备应该都是锐齿收藏中价值最高的几件，就算没有达到传奇品质也相差无几，所以才会选择藏在胃里随身携带。
虽然对于左思来说都没什么大用，可随便拿出来一个都百分之百会引发冒险者和各方势力的疯狂争夺。
如果再算上次神器【夏恩的权杖】、传奇魔法物品【巴萨罗斯透镜】和能够每天召唤一次火巨灵许愿的【奥玛尔五世掌控】，光是收藏顶级魔法装备和物品的数量就达到了惊人的七件。
除此之外，她身上还佩戴了一个巨龙专属次神器【至高护符】。
就这还没算上那些被大裂解摧毁的众多护命宝石、超喷吐药剂、卷轴、撕裂之爪、龙之颚、尾锤和龙角上套着的两个黄金圆环。
传奇龙王果然不愧是传奇龙王！
光是随身携带的东西价值就抵得上起码两三个普通太古巨龙的全部家当。
这还不算她巢穴内在长达数百年时间从卡林杉、泰瑟尔、安姆地区通过征税获得的金币、宝石、古董、艺术品和其他一些价值不菲的东西。
“哼！锐齿这个混蛋还真是在我假死之后洗劫了整个皇宫的宝库呢。”
看到这些十分熟悉的宝物，夏恩七世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冷笑。
无论是【夏恩权杖】，还是【克洛塔尔】、【奥玛尔五世掌控】、【沙漠之锋加泽】、【沙克·科瑞特的獠牙】，都曾经是他庞大财富和众多收藏的一部分。
不过现在，依照约定全部都是属于左思的战利品了。
“给，我想这个还是还给您的比较好。”
左思随手【夏恩权杖】物归原主。
虽然他并不在意持有这玩意是否会引发跟自然有关神祇的敌视，但考虑到权杖本身具有一定的象征性，就好像对方头上那顶王冠一样，还是由皇帝本人持有更合适。
夏恩七世没有客气，直接接过权杖用颇为感慨的语气说道：“谢谢！想不到在接近千年之后，这件武器终于又回到了它真正主人的手里。正好，我需要它来号令整个卡林杉，并向整个世界宣告夏恩王朝又回来了。”
左思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不必客气，我们是盟友，理所当然应该相互理解。走吧，现在还是让我们去看看艾薇柯拉撒格兰，顺便将一切了解。”
“这正是我想要做的。”
说罢，夏恩七世带头朝那个倒在地上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庞然大物走去。
当靠近之后，他这才抿起嘴角以胜利者的姿态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呸！得意什么？击败我的又不是你！”
尽管只剩下一口气，可艾薇柯拉撒格兰依旧表现的十分桀骜不驯。
“呵呵，你的臭脾气还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压根没有一丁点的变化。不过随便你怎么说，我都是无可争议的胜利者。而你，也将迎来生命的终结。”
说完这番话，夏恩七世便转过身冲一旁的左思做了个请的手势。
“开始吧！我的复仇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是属于你收割战利品的时刻。”
“那我就不客气了。”
左思二话不说，直接取出一张宝物卡牌，瞬间支付代价释放了里边保存的东西。
只见一道刺眼的银光闪过，锐齿脚下趴着的地面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圆形平台，平台地面上密密麻麻刻画着成千上万的魔法符文。
当它被激活的刹那，恐怖的束缚力瞬间笼罩在艾薇柯拉撒格兰的身体上，让这条重伤濒死的龙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紧跟着嘲讽道：“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担心我会对你造成威胁？”
“小心点总没大错。更何况……我接下来要做的是吞噬你的肉体、魔法和灵魂。在这个过程中，你必然会拼死反抗。”
左思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施展牧师和德鲁伊神术，给眼前硕大的蓝龙进行治疗。
他的这一举动不仅让锐齿一脸懵逼，就连旁边的夏恩七世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似乎有点不理解这样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懵逼归懵逼，当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后，艾薇柯拉撒格兰立刻便开始尝试挣脱法阵的束缚。
可遗憾的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发力，左思就毫不客气的又使用了另外一张旅法师卡牌——【魔法牌：强化】
瞬间！
原本就已经很强的束缚力当场翻了好几倍，导致上一秒还在尝试着站起来的锐齿，下一秒就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地，呈极为屈辱的大字型紧贴着地面，连尾巴都没办法动一下。
“该死！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蓝龙厉声质问，明显有被这一系列的操作吓得不轻。
“我说了，我要吞噬你的肉体、魔法和灵魂，就像你通过吞噬其他龙类和他们的幼崽、蛋来让自己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一样……”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左思直接变化成巨龙形态。
当他以蓝龙的模样出现在平台边缘的时候，艾薇柯拉撒格兰脸色勃然大变，两只眼睛更是第一次透露出恐惧跟绝望，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居然也是一条蓝龙？！”
左思笑着摇了摇头：“不，我只是一个人类，之所以能拥有巨龙形态还是多亏了纠缠符记那个龙巫妖——萨普赫拉克塔。好了，闲聊到此为止，现在请麻烦你变成让我获得更强大力量的养料吧。毕竟这个残酷世界的本质就是相互吞噬，如果不想被吃掉，那就要努力的去吃别人。”
“不！你不能这么做！快停下！否则提亚玛特是不会放过你的！”
艾薇柯拉撒格兰像疯了一样想要扭动身体摆脱被束缚的状态。
可她的努力对于已经强化了数倍的束缚法阵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就好像被固定在架子上等待宰杀的羔羊。
“提亚玛特？
相信我！
五色龙后如果知道这件事情，不仅不会选择怪罪，而且还会给予我丰厚的奖赏，甚至是让我来做她的选民。
因为我不仅可以为其带来难以想象的庞大财富，同时还能为邪恶巨龙找到最理想的家园并发展壮大。
当然，这对你来说理解起来可能稍微有点困难。
但是没关系，等你成为我的一部分之后，自然就会明白其中所表达的意思。
不过前提是你那个时候还拥有独立意识和思考能力的话。”
说罢，左思抬起左边的前爪轻轻按在锐齿的脑袋上，同时举起右边的前爪在空气中划过一个半圆，随后从嘴里发出生涩难懂的龙语。
眨眼功夫，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气息便直接笼罩了整个平台，大量宛如血液一样的暗红色能量开始充斥着周围的空气。
至于艾薇柯拉撒格兰，仿佛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索性破罐子破摔开始破口大骂，并且用一切能够想到的恶毒语言来诅咒眼前这个狡诈残忍的疯子。
只可惜，左思早就在网络上见识过太多“语言艺术大师”，本人甚至都能不带脏字的阴阳怪气戳别人肺管子。
她的这点小小精神攻击连防都破不了，唯有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里的魔力和生命能量被一点一点的抽走，就连灵魂也在持续不断的衰弱。
最终，这条费伦西海岸南方最具传奇色彩的龙王彻底失去意识，像行尸走肉般任由对方摆布，甚至仰起头从眼睛、鼻孔和嘴巴里往外喷涌刺眼的能量。
与此同时，左思则疯狂汲取着对方的力量，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变大，鳞片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厚实、越来越坚固，呈现出一种十分罕见的半透明深蓝色，时不时还会释放出静电，造成周围空气发出一阵嗡嗡声或细碎的爆裂声。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他巨龙形态正在朝着太古乃至更高的年龄层进化。
而且这种进化不会像真正达到该年龄层的巨龙一样，体质属性有可能会随着不断接近寿命上限而不断降低，最终步入自然死亡，仅仅只是单纯强化各方面的能力。
是的！
尽管大多数真龙拥有至少两千岁以上的理论寿命，可这玩意就好像人类理论寿命是一百二十岁，但大部分人七十岁到八十岁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疾病和突发状况死亡一样，都仅仅只是一种可能而已，并不意味着所有龙都能活到这个年限。
实际上在进入极老这个年龄层时就要开始经历一次“渡劫”。
如果成功了，那么他将进入古龙年龄层并逐步迈入太古。
可要是失败了，体质属性就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不断降低。
当达到零时便会直接死亡，没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
至于到达太古年龄层的巨龙，同样也要每隔一段时间经历这样的考验，直至最终结局的到来。
左思一直觉得极老，也就是六百岁到八百岁之间，才是龙这种生物的真实寿命。
之后其实已经蜕变成了另外一种更高级的生命形态，摆在眼前的路也只剩下一条，那就是不断的变强，汲取更多的魔力、生命力，确保自己的身体永远保持活力。
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痛苦的衰老与死亡。
所以龙严格意义上并不是年龄越大越强，而是越强活得就越久，不少学者把其中的关系搞错了。
也正因为如此，几乎所有能活到古龙乃至太古年龄层的邪恶色彩龙，无一例外都有以其他同类和龙蛋为食的禁忌行为。
相比之下，善良阵营的金龙和银龙在年龄到达一定程度后，则更喜欢前往崇善或是信奉神祇国度所在的位面，通过给自己搞一个天界模板来获得更悠长的寿命。
“原来这就是在邪恶巨龙之间相互流传的禁忌魔法。杀戮、吞噬、进化，通过夺取同类的生命、魔法乃至灵魂，从而达到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同时延长寿命的上限……”
看着眼前骇人的景象，夏恩七世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
之前他虽然也听说过一些相关的传闻，但亲自目睹整个过程这还是第一次。
尤其巨龙形态下的体型在短时间内不断膨胀，难免会让人觉得其外形渐渐跟艾薇柯拉撒格兰有几分相似。
但夏恩七世却非常敏锐的注意到，左思头顶巨大的独角明显更大，翅膀看起来也更加强壮、厚实，整体上给人一种流线型的美感。
这一点与锐齿四肢粗壮、脖子偏短的情况刚好相反。
等整个魔法仪式结束的时候，左思的体长已经超过四十多米，力量属性更是暴涨到五十点，魅力属性也提升至二十六点。
除此之外，还获得了相当于LV30级术士的施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