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准备,大明可以做的更从容。
大明的军粮输送制度很奇特,日常所需全靠商贾运送。
其实就是利用盐引制度。
商贾往边关运送军需粮草,边关出具证明。
他们拿着证明来换取盐引。
只有战争时期,才需要征用民夫运输粮草。
现在大明提前半年开始做准备,依然能借助商贾的力量运输。
也就是多发放几张盐引的事情,那些商贾巴不得这种事情多发生几次。
这都是钱啊。
至于修筑碉堡的计划,则再次推后了。
先看明年北伐结果再说。
想起这个蚕食计划,陈景恪也是哭笑不得。
还真是一波三折啊。
不过这本就是个长期计划,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
这些事情,并不能影响到大明脚步,变革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陈景恪反而闲了下来。
他又不用负责具体事务,该出的主意也出完了,可不就是闲了吗。
也终于能抽出时间,去自己的书院瞅瞅了。
这天一大早,他乘船来到书院。
偌大的地方,就只有这一所书院,显得非常的冷清。
不过陈景恪很满意这个环境,安静了才好治学。
书院里面倒是很热闹,有学子在操场活动。
小孩子们无忧无虑,吵吵闹闹很是开心。
更多的教室或传出讲课的声音,或传出齐声朗诵的声音。
一片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景象。
让陈景恪心生欢喜。
来到办公室,却见方广津一副气冲冲的模样,周围不少人在安慰他。
陈景恪笑道:“呦,这是谁把我们的大天才气成这个样子啊。”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见到他,纷纷行礼:
“院长您来了。”
方广津也连忙起身:“院长,您什么时候来的。”
陈景恪笑道:“刚到,就看到你在生气,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广津,形学研究班发掘出来的天才,算学天赋非常高。
不论是多么困难的算学问题,一学就会,还能举一反三。
只用了两年多时间,就吃透了新式算学,熟练的使用各种新式定理解决现实生活中的问题。
也是陈景恪最器重的一个人,并给予了其极高的期望。
什么线形代数,复变函数,实变函数,拓扑流行,群论等等,都等着他来研究重现呢。
他自己对算学也非常痴迷,研究起来可谓是废寝忘食。
本来他是不用来教学的,是陈景恪强拉着他教的。
而且还不是让他教算学,而是教的自然。
原因很简单,给他换换脑子休息一下。
方广津自然不愿,可他对陈景恪很尊敬,又不愿意拒绝,只能不情不愿的接过了这个担子。
每天都会抽出半个时辰的时间,给学生们上课。
今天这么生气,原因也很简单。
有人对自然这门课提出了质疑。
“……那群勋贵子弟竟然说自然没有什么用,学子们受到他们的影响,现在也不乐意学这门课了。”
“您说气不气人?”
其他人也纷纷出声谴责,甚至表示就不应该让这群权贵子弟进来。
陈景恪眉头微皱,问道:“都有谁质疑?”
方广津说道:“带头的就是那个汤暹,徐增寿他们有参与。”
汤暹是汤和的二孙子,借着徐达那次机会,一起塞过来的。
只是徐增寿竟然也参与了,有点出乎意料。
陈景恪又询问了一下他们几个平日的表现。
几位先生虽然很生气,却也没有污蔑人,将他们的真实表现说了一下。
虽然他们自恃身份,平日里比较端架子,且抱团形成小团体,却并没有欺负人行径。
学习态度也挺端正,没有惹过什么事情。
唯独对自然学科非常不满,时常捣乱。
陈景恪点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此事交给我了,这两天我就给解决了。”
众先生反而有些不安起来,迟疑了一下开始替他们求情。
这些孩子虽然做的不对,可毕竟都是孩子,教训几句就算了,用不着将他们撵走。
陈景恪笑道:“不会,学校就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他们所犯也不是原则性错误,还是以教育为主。”
“我有别的办法管教他们。”
原则性错误自然是违法犯罪,尤其是知法犯法,决不能轻饶。
在陈景恪心目中,真正保护未成年的方法,是对伤害未成年的罪行,从重从严甚至加倍处罚。
如果是未成年自己犯罪了,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
尤其是对恶性犯罪,绝对不能姑息。
这才是真正的保护未成年。
众先生这才放下心来,就是质疑课程,实在没必要处罚太重。
之后陈景恪并没有直接去找汤暹等人,而是在书院转了一圈之后返回了家中。
他知道汤暹等人为何会质疑自然科目。
现在他们学的是第一册,内容非常简单,讲的也都是一些身边的自然现象。
比如瀑布边为什么会有彩虹,凸透镜聚光产生高温,小孔成像等等原理。
这些知识看起来确实很新颖,但要问用处,确实不大。
对习惯了做学问参加科举的古人来说,确实有些上不得台面。
汤暹等人质疑它的用处,是很正常的。
别说是他们,就连外面的读书人,也一样觉得这玩意儿没什么用。
洛下书院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弄到课堂上,属实太可笑了。
这种传言,普通的学生可以不在乎。
出身权贵之家的徐增寿等人却无法不在乎。
默默地抵触,乃至公然质疑,就很正常了。
陈景恪知道,想要靠语言扭转他们的认知很难。
那干脆就给他们来个大的,彻底镇住他们。
等见识过自然科学的魅力之后,就不信他们还不感兴趣。
至于如何镇住他们,他已经有了想法。
这个东西本来是准备后面再拿出来的,现在有必要提前弄出来了。
接下来几天他连皇宫都没去,特意让福清去请了几天假,猫在家里做试验。
经过不知道多少次失败,终于将东西给制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