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外面的世界
陈景恪和朱雄英两人来到乾清宫，恰好碰到朱元璋和朱标正在接见赵秩。
俩人进来后就站在一旁，旁听他们的谈话。
主要是赵秩介绍一路上的各个国家：“……天竺一直处于四分五裂状态。”
“目前大体分为三部分，北部的德里苏丹国，中部的毗奢耶那伽罗国，南部的潘迪亚……”
“当地多信仰一种名为身毒教的宗教……”
身毒也是中国古代对印度的称呼之一。
朱元璋打断道：“天竺不是佛国吗？”
赵秩解释道：“佛教曾经在天竺北方盛极一时，但很快就没落了，现在只在一小块地方传播。”
朱元璋很是惊讶，没想到佛国竟然无佛了？
虽然他不了解这个时代印度的具体情况，但通过前世倒推还是能获得一些信息的。
陈景恪继续说道：“起来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只可惜他们的文明经历过至少两次大破灭。”
接着赵秩开始介绍这里的气候等情况：
只不过在现代文明的包装下，很多东西看起来温和了许多，古代更加赤裸裸而已。
只要有能力，处在低等级的人可以做官，可以从事各种职业。
相互之间通婚也很正常。
“精华已经基本失传，反倒是种姓制这个糟粕被完美的继承。”
见皇帝不再说话，赵秩才继续说道：“……天竺普遍采用一种叫种姓制的统治方式……”
“所以他们没有华夏文明的家国天下思想，统治阶级想的不是以天下为己任，造福万民。”
而且在实际执行中，也很少会有人把这个挂在嘴皮子上。
“反倒是对宗教更加的虔诚，他们的统治基础就是身毒教。”
之后，他又说了一些天竺的具体情况，来佐证自己的观点。
“而是想着如何的压迫百姓，如何的保护自己的利益，如何的享乐。”
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国家基本底子，从古至今都没有真正变过。
“高种姓和低种姓不允许通婚……很多地方的低种姓，甚至不允许用手持刀。”
“先贤们去除了天竺佛教的糟粕，保留了其精华，又吸取了华夏文化的优良部分，最终形成了今日的大乘佛教。”
“不过它之所以能在华夏大兴，还要得益于华夏先贤的改良。”
陈景恪暗暗与前世的印度情况做对比。
天竺的种姓制度，更加的森严和残酷，双方之间有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
“其结果就是，整片大地犹如一滩死水。”
“反倒是在华夏，佛教绽放了光芒。”
“他的才华在自己的国家没有施展的空间，去别的国家又受到排挤，所以才会郁郁不得志。”
赵秩则有些惊讶，这里面很多情况连他都没掌握，陈景恪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可以说，高种姓没有穷人，低种姓没有富人。
“民不知有国，统治阶级不知有天下。”
这时陈景恪插话道：“释迦牟尼就是因为种姓制度的压迫，郁郁不得志。”
赵秩说道：“确实如此，当地不论是权贵还是百姓，皆无国家天下观念，对自己的文明更是毫无认识。”
“说起来是王子，实际权力可能还没有咱们大明的一個县令大。”
“只是可惜，天竺的统治阶级明显更喜欢种姓制度，最终佛教势力被压缩到几近灭绝。”
一等人没钱，在四等人面前照样啥也不是。
“苦闷之下悟道创立了佛教，想要打破种姓制。”
“身份地位天生决定，终生无法改变……”
陈景恪解释道：“天竺从古至今就没有真正大一统过，释迦牟尼所在的国家只是个弹丸小国。”
任何一个高种姓，哪怕沦落到乞丐，在低种姓面前也是主人。
“但凡有外敌来袭，君主匆忙组织军队抵抗，但凡战事不顺就跪地投降……”
“可以说，大乘佛教在本质上，已经和天竺佛教没有什么关系了。”
朱元璋本来想说，这和北元给人划分等级不是一样的吗？
听到后面才知道，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朱标却质疑道：“释迦牟尼佛不是王子吗？应该是高种姓吧？为何还会郁郁不得志？”
朱标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反倒是贫富之间的差别，更加的普遍和直观。
北元虽然给不同的人群划分了等级，但相互之间并没有严格的限制。
“这里气候炎热，多河流平原，适宜农耕……”
听完他的介绍，众人对这个时代的天竺，有了直观的了解。
两个词来形容：野蛮，富有。
朱雄英叹道：“如此膏腴之地，竟然落入此等蛮夷之手，甚为可惜。”
赵秩只以为他就是单纯的感慨，了解他的人都却听出了画外音，看上这块地了。
陈景恪脑海里回忆印度次大陆的地图，问道：
“据我所知，在天竺的南方有一座岛屿名为锡兰，你们上去看过了吗？”
赵秩回道：“去了，我们首先去的就是这座岛屿，环境也非常好。”
“岛屿中间是山脉，四周是平原，气候炎热雨水充足，同样适宜农耕……”
“人口不多，主要分为两个国家，僧伽罗和泰米尔，两国征战不断。”
“据打探到的情报显示，两国之间的仇恨持续了有千年之久……”
赵秩只是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这座小岛的。
朱元璋、朱标和朱雄英却已经明白，他准备拿这座岛做文章。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日本那边的对马岛和佐渡岛，是经营日本的跳板。
南洋的淡马锡岛，则是经营南洋的核心。
同样的办法，自然也适用于天竺。
直接进攻天竺很难，但拿下一座岛屿要简单的多。
然后再以锡兰岛为基地，经略整个天竺。
不过这些都属于国家战略了，自然不能轻易对别人说，至少赵秩还没资格知道。
接下来，赵秩又介绍了后续的进程。
在天竺呆了数月，做好准备之后他们继续西行。
一路走走停停，最远到达了佐法儿和忽鲁谟斯。
陈景恪根据地图推测，佐法儿应该在前世也门和阿曼的交界处。
忽鲁谟斯是扼守霍尔木兹海峡的要地，属于伊朗的地盘。
前世郑和第四次下西洋才走到这里。
倒不是郑和能力不足什么的，他下西洋时期，对国外的了解其实并不多。
能走到哪，全靠他们一路上收集情报临时决定，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探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