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柱香已夺来,大威天公将军法相,也终于达到了一个更完整的阶段。
可就算是这样,仍然伤不到他?
“卧槽,这是什么妖怪?”
不仅是他吃惊,那些向了国师出手的转生者,却也同样的吃惊。
国师仿佛都没有看向他们,像是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一般,缓缓穿过了人群,领上了祖祠旁边的道童,先是略略停步,然后便将道童抱着的木架子里面,祖师爷的牌位拿了出来。
微微躬身,拜了一拜,然后便将这牌位放在了祖祠后面的火塘子之前,继续前行。
于此过程之中,赶来的转生者越来越多,皆留意到了他,也看到了其他的转生者在向他出手,便立时跟上了趟,各门异术,杀气森森。
但国师都不见有其他动作,最多只是略略一拂,或是伸手拔开,这些惊心动魄的杀招,便自然而然,离他远去,连他身后道童也未被这些异法伤着。
经过了二锅头起坛的阵旗之时,他略略停步,转头看了二锅头一眼。
低低一叹,抬步迈去,那坛旗便忽地一片片的扑倒在地。
前方有一只黑压压数百人的兵马,跟在身后冲了上来,他也不闪不避,径直向了那群兵马走去。
身边自有滚滚法力,那雪亮的刀兵一时黑气蒙刃,那凶悍的冲撞也一下子陷入了僵硬,就连那混乱嘶吼的马鸣之声,都仿佛被人捂住了嘴巴似的,沉沉闷闷,听不见动静。
国师带了小道童旁若无人,径直穿过了人群,缓缓的走进了上京城的街道之中。
无数向他出过手的转生者,皆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了头顶,呼吸都变得轻了,个个神色,都变得冷凝压抑。
直到他离开,才有人呻吟般的叫了一声:“这……这他娘的,是什么本事?”
“不好了……”
而同样也在国师缓缓走了出来之时,上京城里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城西,不死王家正率了人,急着赶在这最后的时间,要将那两只邪祟抓住。
却不料,便在这时,已有问事大堂官脸色灰败,急急的赶了过来报:“邪祟已经入了城,国师……国师也输了,正在离京。”
“什么?”
不死王家主事王长声,骤然听见了这话时,声音甚至都在打颤。
“他怎么会输?”
“他那等本事,怎么可能输?”
“……”
问事堂官道:“可是,可是事实如此,国师已经走到了城南,眼看着快要出城了……”
“我们……”
王长生的脸上,竟是出现了难以形容的慌乱。
他恨恨的转头,看了一眼那无尽飞舞的纸钱,又看了一眼这偌大的上京城,脸上,倒仿佛带了一种心丧若死的感觉,良久,才只狠狠一咬牙,忽然道:“快,快跟上国师……”
“我们,我们跟他,一起离京。”
“……”
“这……”
一句话说的四下里亲近之人,包括他的儿子,都骤然大吃了一惊。
有种听到了天方夜谭的感觉,不死王家,基业便在上京城,为何要走?要往哪走?
“来不及说了!”
而王家主事,则是狠狠一跺脚,满面怨愤,急急道:“国师输了,这上京城里的东西便压不住了。”
“我们,我们赌在他身上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等到事发,哪怕我们也占着十姓的名份,那些人,也……也容不下我们的。”
“若想活,惟一的选择便是跟着国师。”
“他……他走的这么慢,便是在给我们活下去的机会……”
“……”
说着话时,竟是先就扯了一把身边的小东家王紫生,竟是直奔了城南方向而去。
而在他身边,反应快的,也慌忙跟了上来,反应慢的,则还是一脸迷茫,浑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两只被困在了那里的邪祟,难道就不管了?
若要走,那这城里的基业,各种灵丹妙药,还有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家业,甚至连身换洗的衣裳都没收拾,就不要了?
“他倒走的轻巧。”
而同样也在国师离京之时,祖祠旁边的老者,缓缓的敲了一下手里的烟袋锅子。
轻声道:“但他这一走,上京城里的事,却要着落在你身上了,想来,你与你这些天外人,也有事情要谈。”
“处理好了之后,再过来找我吧!”
“……”
他说话之时不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似看不见他,听不见他的声音,由着他说了这番话,便又隐入了周围的黑影之中。
而四下里终于反应了过来的转生者,则也终于将目光看向了胡麻,一层一层,将他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