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在跟着附和,气氛有些微妙,王三婶子觉得面上挂不住,匆匆洗了衣服就走了。
她一走,周围就炸了锅。
“赵氏平日里看着挺和气,这心肠还不是一般的毒啊。”一个妇人说道。
另一个接话:“她和气?她和气能让王三十几岁就去采石场上工?还说什么拿王三当亲儿子对待,我呸,她自己亲儿子在镇上做工,王三在采石场上工,她给自己亲儿子说亲,到了王三就让人家去做上门女婿,这也叫和气?”
这个妇人刚刚一直没说话,等赵氏一走,她就憋不住了。
“还不是贪图王三家的那几间房子。”
“王大宝也正说亲呢,咱们这地方,要是再没个好条件,哪里有姑娘愿意嫁过来。”
几个人议论纷纷,一直到陶真洗完衣服,他们还在讨论这件事。
而采石场也不太平。
上次修水渠的事没查出个什么来,李徽坚持人为是有人故意使坏害了他爹,他和几个受害者一起来反应,可人微言轻,没人听他的,上面的人就想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不死心,今天霍行来了,他就又过来了。
霍行让他坐。
李徽道:“大人,我就不坐了,就想问问我爹的事是个什么说法?”
霍行道:“你也知道,这件事是衙门那边下的定论。”
李徽当然知道,这件事不由霍行做主。
修水渠是工部组织的,工部隶属于江州衙门,出了事那边当然不想担责任,就想和稀泥圆过去,而且死的是流放村的人,他们拿流放村的人可不当人,死了也就死了,几个犯人而已,对于霍行咬着不放他们也十分反感。
而霍行这里一时拿不出证据,受制于人,非常被动,他也不愿意为了采石场的人去得罪江州衙门,除非有十足的证据。
李徽皱眉,他何尝不知道,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霍行要证据,证据哪里那么好找的,水渠一塌,证据就随着水流早就冲走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李徽不死心的问。
霍行耐着性子道:“李徽,我知道你想什么,可这事确实也就到此为止了。”
李徽从霍行屋子出来,外面阳光刺眼,微风拂面,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可李徽却觉得这阳光刺眼极了,他心情很不爽。
另外几个受害的家里人也都回去了,人死了他们其实也没多少情绪,伤心是伤心,可他们知道自己身份,有几个根本没家,就是孤家寡人,死了也就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他心里憋闷,就看见王三在和人争执,李徽这人护短,不管是不是王三的错,他都上前一把把和王三争吵那人推开,冷着脸问:“干什么?”
那人叫孙强,是这村里有人的流氓无赖,成日游手好闲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在采石场上工也是能躲懒就躲懒,而且这人欺软怕硬喜欢欺负新来的人。
李徽和王三寻常都瞧不上他,李徽在采石场很有人缘,孙强以前不敢惹他,今天居然敢挑衅王三了。
李徽本来一肚子火,如今这个孙强倒是撞到了他的枪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