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远,最后直到看不见了,太皇太后才收回了视线,她紧握着双手,又恢复了平静。
路途遥远,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停了,四周很安静,太皇太后掀开车帘,外面赶车的已经没了踪影,一个老太监站在马车前,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早已准备的酒水。
太皇太后什么都明白了
以往犯错了,仗着孝道两个字她躲过了,可是如今她躲不过了。
她早就是燕镜宵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掉,燕镜宵寝食难安,或许,除了燕镜宵还有别人吧,谁知道呢,太皇太后这一生也树敌太多,杀戮太重,如今总算是到了头。
老太监走过来,恭敬的递上了托盘。太皇太后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老太监后退站好。
酒水是上好的,醇厚绵香,可却因为加了别的东西而变了味道。
一股剧痛忽然传来,太皇太后皱眉,捂着腹部,咳出了一口黑血。
最后一眼,她看见了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可是谁,她看不清了。
短暂的时间,她回忆了一生,到头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她后悔了,当初若是没有争宠,或许她的孩子也不会死,那她的这一生会不会过的容易些。
她不知道孩子会不会在地下等着她,还是因为怨恨她而早早的去投胎了。
阳光真好啊。
和她入宫时候一模一样。
太皇太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老太监过来检查,确定人死,便离开了。
消失的车夫又回来了,赶着马车朝着皇陵的方向继续出发。
转眼到了年关,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是新皇登基的
陶真在邀请的人员里,就连裴湛也不在是个站在一旁的打杂小弟,他可以上桌了。
裴湛懒洋洋的靠在她身上,像只冬天里在阳光下晒太阳的猫。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一点都不想去皇宫,就是去了大部分时间待在太医院,绝对不会和皇帝的妃子们有任何接触,皇帝的妃子们像一群苍蝇,吵的他头疼。
可裴湛不找事总有事情找到他,皇帝的一个美人怀孕了,本来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可这美人还非要在众人面前晃悠,说些毫无营养的话,嘴皮子上赢了众人,她就心满意足的回宫了。
可就是晚上,她吃了太医院送来的安胎药就腹痛不止,宫女们吓坏了,肚子里的可是皇子龙孙,这要是出了事没人担待的起。
于是裴湛就只能过来了,就连皇帝也被惊动了,不过皇帝没过来看,等裴湛忙完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疲惫的回到太医院,严准已经被控制起来,那碗药就是开的,他吓坏了,严老太医还在宫外,此时也没人能做主。
裴湛问了些细节,这药是太医院开的,可经过了好几个人的手,这事明显就是后宫有人争风吃醋耍计谋,不过这种事搞不好,严准就是那个替罪羊。
“这可怎么办?”严准吓傻了。
裴湛道:“我记得刘美人的胎不归你管。”
严准道:“是……是我祖父的活。”
严老太医也是想要锻炼下严准,谁能想到会出事。
“这可怎么办啊?那是皇子,我会不会死啊?”严准声音都在颤问。
裴湛道:“别急,这事还是要陛下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