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芳忍不住手抖:“那怎么办,我们跑吗?”
跑?胡中庭暗自冷笑,自从沾手这些事,就没有跑的后路了。
“你去收拾些东西,先把胡海送走。”
段芳脸色巨变,不可置信的看着胡中庭。
“你这时候想的,仅仅是保全你儿子胡海?”
“那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叫胡伟业吗?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死活?”
胡中庭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瞪着段芳。
“伟业一直在我们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得我们疼爱,无缘无故送走,会引人注意。”
“但你放心,我会护伟业周全,不会让他出事。”
段芳冷笑:“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给你儿子找好了退路,什么恨铁不成钢,什么烂泥扶不上墙,什么看不上眼,都不过是你的托辞。”
“说到底,你就是把我们母子俩当傻子哄是不是?”
“说得好听,护伟业周全,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护别人。”
胡中庭被段芳的话气得不轻,当即吼了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
门外的胡伟业一脸阴沉,愤恨的瞪了眼胡中庭,扭头走向后院。
后院,胡海躺在阴暗潮湿的地面,比路边的乞丐还脏污凄凉。
身上新伤旧伤,纵横交错。
可见这么长时间一直被关在这里,过得一点也不好。
遭受了不少折磨。
胡伟业一脚踢开小黑屋的门,看到比狗都不如的胡海,之前的优越感顿时消失殆尽。
胡海身上的伤,除了最开始被胡中庭打的那些,其他的都是胡伟业弄的。
每次在胡海身上留下一道伤,他就自得一分。
但听到刚刚那些话后,再看胡海身上的伤,就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是个跳梁小丑。
“贱种,贱种,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上脚就踹,如同以往每次一样。
但以前是得意,这次是泄愤。
这次,胡海却没有如同以往一样任由踢打。
他得到消息了,胡中庭就要完了。
完了好,他们也该好好尝尝在泥潭里无法翻身的滋味。
胡伟业踹过来的瞬间,翻身躲开。
脏污下的双眼,带着讥讽。
“胡伟业,快了,感受到了吗?”
“我说过,你会比我更凄惨,你引以为傲,耐以依靠的父母,他们很快就会成为丧家犬。”
“失去依靠的你,什么都不是。”
胡伟业讨厌胡海这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样子。
更讨厌他这副好似掌控全局模样。
还有刚刚爸爸的话…
原来,他才是那个笑话。
一个贱种,他凭什么。
眼神凶狠。
“不管我怎么样,但你一定好不了。”
抡起带来的棍子,朝着胡海一顿猛砸。
胡海瞳孔骤紧,连滚带爬躲避。
胡伟业已经气红了眼,一心想要弄死胡海,一下一下的狠戾,看得胡海心口发慌。
即便拼命躲,也接连挨了好几下。
被折磨得透支的身体气喘吁吁,骨头都感觉被敲碎了,痛得眼前发黑。
但他的眼睛,还是嘲讽,说出的话,也带着嘲讽。
“胡伟业,我要是你,这个时候想的应该是怎么保全自己。”
“完了,所有人都完了,不想死,就行动起来。”
“可你是个蠢货,只会无能狂怒。”
“胡中庭总夸你聪明懂事,听话,殊不知,这些都是你伪装愚蠢的表象而已。”
“还是乖乖等死吧,你这种蠢货,也想不出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