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万军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算计”,老钱胸腔里那口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虽说他没什么拯救苍生的远大抱负吧,但只是为了沈凉将来能更好的保住自己那条小命,老钱也愿意为其冒一次险。
哪怕是为了这个调皮捣蛋、给自己晚年带来不少乐趣的臭小子丢掉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接下来的几块石台,老钱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的逐个上前。
幸运的是,后面这几块石台,不再像先前那般四周温度急剧飙升,或许会随着距离的变化导致温度跟着变化,却尚在老钱的承受范围之内。
终于抵达岩浆正中心的天然石盆前。
望向石盆里面的前一刻,老钱为防万一,特意闭上双眼,继而缓之又缓的徐徐睁开,确保那里面盛放的凤髓,不会因为散发出某种独特光芒而灼瞎他这双眼睛后,才彻底放下心来,观察石盆内的境况。
这石盆的石质不知何物。
凭沈凉这一世所处世界的发展走向,也不可能利用科学测量工具,来检测出石盆都分别蕴含哪些化学元素。
总之,天然形成的石盆,能用来盛放温度不知几何的凤髓,难免令老钱心生惊叹。
此行目标之物,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一捧似红非红、似黄非黄、似金非金……难以形容其确切颜色的浓稠液体,仿佛一碗水放平在桌面上那般毫无波澜,表面更是光滑如镜,甚至能倒映出老钱的脸。
而且这玩意也不像传说中凤凰周身燃火似的自带火焰。
反正给老钱的感觉,就是如果他现在手里拿着千年寒冰做成的器具,便能轻而易举的将其取走带回晋王府。
谁知就在老钱观察了一会儿,感觉这件事只需要自己再来一趟的时候,原本平静如死物的凤髓,竟突然喷发出数十撮细小火焰!
老钱一时反应不及,被其中几撮火焰沾在了真气屏障上,真气屏障瞬间破碎,一股热浪猛地涌了进来,仅是刹那工夫,老钱宝贝至极的花棉袄和花棉裤上,就泛起了一层焦黑色,隐隐间有要燃烧起来的迹象!
“不好!”
万没想到这凤髓还有如此恐怖之处的老钱心中暗惊,当即展臂倒飞出去,在此过程中重新调整体内真气游走状态,将身体四周的真气屏障补足漏洞。
待得于一处石台上落脚站稳,老钱心有余悸的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先是望向重归平寂的中心石盆,随之又低头看向自己视若珍宝的棉衣棉裤。
“唉——”
看着被烧出一层焦黑的“宝贝”,老钱重重叹息,心如刀绞。
这简直比从他手上抢走十万两银票还要难受!
但没办法,事已至此,再如何心痛也改变不了什么,不作留恋的转身踏地,按照下来时在岩壁上斩出的沟壑,老钱左右腾挪,片刻间便回到了火山口外。
整个过程,站在火山口边缘的朱墨尽收眼底,等老钱站稳,他连忙跑过去关切道:
“钱老,您没事吧?”
老钱黑着脸摇摇头,毫不顾忌朱墨在场的骂道:
“该死的沈万军!也不知道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让老子出手,若是毁了老子这一身行头,看老子不把他王府大门拆了当柴火烧!”
朱墨知道老钱这是气话,不禁苦笑一声安抚道:
“钱老,不怪晚辈没提前跟您打招呼,主要是自从二十多年前我等奉命把守在这火山口,纵使前后也派出不少人下去一探,也始终没有一个能走到那凤髓近前,所以……”
“知道,不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