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黑金丝雀。”少女开口说道:“事情很简单,我惹上了毒贩,他们想绑架我,奥利弗救了我,我欠他一条命,所以必须得帮他。”
席勒倚在墙上低着头,似乎是在努力的喘气,黑金丝雀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说:“船上应该有医务室,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吗?你看起来……你看起来像是快死了。”
“借你吉言,小姐,但相信我,你不能就这么用刀去捅阿曼达,因为这起不到任何作用,船上都是她的人。”
黑金丝雀抿紧了嘴唇说:“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在墨西哥给奥利弗设了个陷阱,让他和他一直以来的合作伙伴产生了误会,我几乎目睹了全程,但等我想帮忙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事实上,我认识他太晚,没有搞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否则我肯定能帮上忙的,为了弥补这一切,我一路追随他回到哥谭。”
“他不同意。”
“没错,因为他那该死的大男子主义,他认为这很危险,而我应该留在安全的地方等他自己搞定这一切,就算他不一定能搞得定。”
黑金丝雀意识到自己有点太情绪化了,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好吧,这是我们两个的事,先不谈这个,我真的没想杀了那个女人,我只是希望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我得让奥利弗赢。”
“我知道在你看来这太过鲁莽和冲动,但你不明白奥利弗面对着什么,他输不起,哪怕是一局都不行。”
“奥利弗现在面对的压力够大了,如果再输一局,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此坠入深渊,他是人而不是神。”
黑金丝雀把脸撇到一旁,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意有所指的说:“有太多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我在这儿就责无旁贷,就算再冒险,我也得动手。”
“值得钦佩,但这对阿曼达无效。”
黑金丝雀抿了抿嘴说:“我不确定你现在的状态还能支撑我们的谈话,你真的不需要去休息一会儿吗?如果你真是奥利弗的朋友,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也出事了,那他真的……”
“我没事。”席勒用手掌根部抹了一下嘴说:“我患有一种精神疾病,生理上的痛苦会加剧它,需要靠药物来维持清醒,但药物会使我意识模糊。”
“当两者处于平衡状态的时候,我就能够控制我自己,但这样的时间不多,我会抓紧时间告诉你一切。”
席勒掏出了自己的气雾剂,黑金丝雀看了一眼,席勒靠在墙上,挺直身体说。
“阿曼达·沃勒,联邦调查局的红人,我大概能想象到他们在墨西哥做了一个怎样的局,无非是让奥利弗陷入两难抉择之中,事业和同志,他怎么选都不对。”
黑金丝雀微微睁大了眼睛,席勒却在她开口询问之前说:“我曾为他们工作,知道他们会做什么,这不是什么新鲜招数,但却出奇的有效。”
“我要告诉你的是,他们有充分的时间做足准备,奥利弗一旦被迫离开,就没有回去的可能,任何反抗都只能适得其反。”
“邀请阿曼达登上游轮,是奥利弗的破局之法,但阿曼达同样有时间做反制准备,她带够了人手,你单枪匹马,不可能杀死他们全部。”
“但是,但是这个阿曼达也不是大西洲号的主人吧?她的人怎么混上来的?”
“你是怎么混上来的?”
“我打昏了一个和我体型差不多的……好吧,他们是个特工组织,总能找到合适的人手,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不会是全部,但也不少。”席勒闭上眼睛说:“一楼二楼都有他们的人,他们已经盯上你了。”
最后一句话让黑金丝雀明显有些慌了,席勒发现了这一点,因为药物作用逐渐减退之后,他的视野又开始摇晃,他开始能够听到这个初出茅庐的姑娘雏鹰般的啼鸣。
“把武器扔掉。”席勒说。
“不,我不能……”
“你知道你不需要这个。”
黑金丝雀愣在了原地,随后更慌乱了,但是是另一种慌乱,她看着席勒,试探着说:“……奥利弗跟你提过我?”
“你就这么想吧,快点,他们很快就要进来了。”
黑金丝雀立刻把手里的刀片掰成两截,顺着便池冲走,她又给席勒调整了一下绷带的位置,把解下来到拉夫里领丢在垃圾桶里。
“我该去哪里找你?”
“客房门上有对应的图案。”
黑金丝雀没有多说,转身就走,在她离开卫生间的时候,刚好与一个男人擦肩而过,她看到那个男人瞥了她一眼,但不是通常会有的那种看见一个女人从男厕所出来时调侃的眼神。
席勒很快也从卫生间离开重新回到人群当中,而经历了这个插曲后,大多数对局的游戏都结束了,也包括奥利弗那局。
奥利弗输了,显而易见的,并且是以罗曼那样的方式输的,抽出的10张牌全是大牌,但是凑不成同花顺,而阿曼达几乎拿走了所有的黑桃,虽然没凑成同花顺,但是凑成了同花,依旧比奥利弗的顺子大。
奥利弗的表现和罗曼一模一样,震惊、癫狂、慌乱和恐惧,以及浓重的几乎快写在脸上的不甘心。
席勒没有继续关注这一桌的情况,他知道黑金丝雀是个聪明人,只要对现在的局面稍有了解,就不会轻举妄动。
席勒回到了章鱼组所在的区域,这里的最后一局对局刚刚结束,也是本场最后结束的一局,宣布胜负后,圆桌重新升起,席勒像是解脱了一样,双手撑在圆桌上,有些费力的调整呼吸频率。
贵宾室的玻璃前,搂着娜塔莎的斯塔克盯着席勒的身影说:“他干嘛要在这乱窜?”
显然他们两个都认出了席勒,但也都没看明白席勒一直在人群当中徘徊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