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姆疯人院的外表没有翻新,但内里已经大大不同了,所有的病房设备都被换成了最先进的,就连安保也全部由冰冷的机器执行,这也导致直到目前为止,仍未有任何一名罪犯成功越狱。
这给席勒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因为他可以在此一次性把大半部分哥谭反派凑齐,而不用一个一个的跑去他们的老巢。
再见稻草人,毒藤女依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当然还记恨着这个该死的精神病,害她跟着彼得·帕克那个小疯子东跑西颠了一晚上,最后还没落个好。
“你自己进去吧。”毒藤女略显嫌弃的往墙上一靠,说:“可不是我不帮你的忙,你要是想和他谈点什么,我只会破坏谈判气氛。”
席勒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进去——他当然在进入这里的第一时间就拿到通行证了,而且是安全级别最高的那种,而毒藤女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席勒和稻草人谈话的时间出乎意料的短,而且两人一起从牢房中走了出来,稻草人甚至还没有在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攻击他们逃跑,反而是和席勒握了握手说:“合作愉快,教授,我想这将会是一幕精彩的演出。”
“当然如此,乔纳森博士,之后见。”
毒藤女有些诧异的看着稻草人离开的背影,然后又把目光转到席勒身上,说:“你和他谈了什么?”
“一点我们两个共同感兴趣的事。”
“比如?”
“艺术,还有蝙蝠侠。”席勒说:“你喜欢看戏剧吗?有什么喜欢的剧目吗?”
“我看过一些《莎士比亚》,但是基本每一部都没看全。”往楼上走的时候,毒藤女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它所有的悲剧和喜剧里都有些我不耐烦的情节,看到那儿的时候我就会睡着,每一次都是,所以永远不知道完整情节是什么。”
“或许这也是一种观赏的方式。”席勒说:“考验自己下次能不能坚持下来也是一种独特的兴趣。”
“我越来越觉得你奇怪了,你好像变了个人。”毒藤女说:“你的说话风格和之前完全不同了,看起来又不像是心情突然变好,然后说话变温和了,我以为你至少会把这个话题扯到你课堂上上课睡觉的学生身上。”
“放轻松,我上课也睡觉。”席勒耸了耸肩说:“只要能通过考试就行,不管用什么方式。”
毒藤女总觉得他意有所指,但是这话又很平常,像是每一个读过大学的人都能说出来的话,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紧接着席勒又去了急冻人、猪面教授、泥脸等等罪犯的病房里,而让毒藤女颇感惊讶的是,席勒和他们相谈甚欢,甚至在这些罪犯被严厉的安保措施关得烦闷暴躁的时候,也能很好的安抚他们,甚至让他们在出来之后还彬彬有礼的道别。
“你这是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毒藤女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最后离去的贝恩的身影,她知道这个大个子根本就没有感情,到底得是什么样的许诺才能够打动他?
席勒摇了摇头,他的语调比毒藤女之前听到过的更加和缓一些。
“如果他们是在意利益的人,他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毕竟坐牢对谁有益处呢?”
“那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依旧是同一个答案,他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这是个想也不用想的问题。”毒藤女本能的回答道:“当然是蝙蝠侠把他们抓过来的。”
“那蝙蝠侠为什么要抓他们?”
“当然是因为他们犯罪。”
“那他们为什么要犯罪?”
“这就很难说了。”毒藤女把眼睛撇到一边说:“因为他们是疯子。”
席勒又摇了摇头说:“我想也常有人说你是疯子,你觉得自己是吗?”
“我当然不是。”
“如果现在污染了这些植物的凶手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我会把他切碎了喂花。”
席勒盯着毒藤女,毒藤女撇开了目光。
“所有在这里的罪犯都是这样,他们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他们那疯狂的逻辑常人不能理解,所以他们疯狂的行为在人们看来就是没有逻辑的,才会称他们为疯子。”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席勒说:“他们有自己的欲望,有实现欲望的手段,在实现欲望的路上需要帮助,如果有人能恰好看出他们的欲望,并愿意为他们提供帮助,他们自然就愿意合作。”
“你就直说吧。”毒藤女按着太阳穴说:“别绕弯子了,我头疼。”
“你认为他们非常希望蝙蝠侠死去吗?”
“大概吧,毕竟是蝙蝠侠把他们关在这里的。”
“恰恰相反,就是因为蝙蝠侠动用了如此之多的手段把他们严严实实的关在这里,他们才绝不能让蝙蝠侠死在别人手里。”
毒藤女好像有点明白了,她说:“如果那个污染了植物的疯子出现在我面前,而有别人想杀了他,我一定会先杀了那个人,因为只有我有资格审判他,只有我能代表植物向他复仇。”
“正是如此,女士,而如果那个杀了蝙蝠侠的人还大言不惭的说要登临哥谭的王座,而我这里恰好有一出精彩的欢迎戏剧需要他们每一个人在其中扮演重要的角色,把这场复仇变成呈现给蝙蝠侠的表演,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毒藤女盯着席勒的眼睛,她突然发现,当席勒的眉弓垂下来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更为温柔、儒雅、略带忧郁。
如果非要毒藤女的来形容这种气质,她会说他看上去像个悲天悯人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