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合起的双眼，缓缓睁了开来。
两束炽烈的金芒，自双目激射而出。
他稍微紧了紧拳头。
刺啦——
虚空煞然间，传荡起撕裂般的声响。
这是肉身力量过于强悍的征兆。
“十五龙...”
他嘴唇轻启，呢喃道。
这股肉身力量，已经接近于圣人境巅峰才有的层次。
不过战王境的他，承载着这股力量。
若是让他人得知，必然会引起一片震动。
届时那些以肉身著称的种族，恐怕都会忍不住出动自家老怪物。
哪怕抢也要把渊青天给抢回去，然后刨开他的肉身，仔细研究起他体内的力量奥秘。
肉身之力的增长，只是其中之一。
他有种感觉，黑暗仙体也发生了某些异动。
一查看，就发现觉醒程度已经提升到了百分之五十的地步。
各种关于黑暗仙体的神通秘法，爆发出来的威能肯定也会变得更加恐怖。
不朽金身，买得不亏！
渊青天脸上流露出一分喜色。
这是他自秦鸿鸳被重创后，少有的喜悦。
“这次，辛苦你们了。”
渊青天扫了眼叶辰的尸体，随后一拂，顿时化作一阵碎屑，飘散而去。
渊戮首当其冲，“为少主办事，我等不胜荣幸！”
渊青天微微颔首，“好。”
他有意无意地看了姬若雪一眼。
这次渊戮能顺利捕获叶辰，姬若雪...功不可没啊！
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
让渊戮等人下去休整后，渊青天也将那块本源碎片给炼化。
“第四块。”
渊青天感受体内涌荡起的道韵，毫不犹豫地将之提炼为精华，灌溉着神魂、肉身。
“还有五块。”
渊青天负手而立，眼眸迸溅出寒芒。
黑白交错的发丝，迎着呼啸而过的烈风拂动着。
姬若雪并未与他人一般，下去休息。
而是从一处角落走出，静静望着他，几番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吗？”
渊青天不转身，平静询问道。
姬若雪抿了抿嘴，面容上有一丝挣扎，“你...”
“还是你吗？”
听闻这番话，渊青天只是淡淡一笑，“何出此言呢？”
“我印象中的你，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姬若雪望着他极为扎眼的白色发丝，美眸不断颤动。
她记忆中的渊青天，俨然就是个无比嗜杀、冰冷无情的恶魔！
但她又亲眼目睹了，渊青天为秦鸿鸳而失魂落魄、性情转变。
‘深情’二字，在这个充满迷雾的男人身上显现。
渊青天缓缓转身，凝望着她：“我只是个人，不是断绝七情六欲的‘神’。”
“人...都是会变的。”
“或许在你记忆中，我是那副样子，但也只是在你记忆中。”
他踏步向前，与呆愣住的姬若雪擦肩而过。
“况且我活了这么久...”
“时而改变一下，不也很正常吗？”
半炷香后。
“是这样的吗...”
姬若雪逐渐回过神来。
她眼神中带着一丝解脱、又带着一丝...遗憾。
内心中的遗憾，她或许也知道从何而来。
只是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那种遗憾，不过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