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咖啡店生意极好。
包间被坐满了大半，里面大都是来看书或画图的学生，就连大厅里也稀稀疏疏坐着聊天的人。
李芳芳扯着我进入了个靠窗的包房。
窗外就是西潭。
寒风带着轻微的潮意从窗外灌入，我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看着对面的李芳芳，我抬起面前绘了金边的翠绿色咖啡杯，轻抿了一口。
“芳芳，能和我说说吗？”
“染染，如果我说实话，你会讨厌我么？”
李芳芳看着我，眼尾微微泛红。
那双沉寂的黑眸泛起一层水雾，她在努力忍着不哭。
“说什么傻话？你是不是忘记在坞头村的时候，你大晚上不要命地去地仙洞找我，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忘记那孤身一人去地仙洞救我的女孩。
我鼻头微微酸涩，抬手轻轻擦干李芳芳眼角的泪水。
“你怕鬼怕得要死，却敢一个人闯进满是棺材的地仙洞救我。”
“芳芳，你的好，我会记一辈子的。”
“你有什么事尽管同我说，我会帮你的。”
李芳芳怔了片刻，眉毛皱在一起，低低哭出声来。
“我忘不掉林暮雪，也知道自己欠了汤警官一条命，我”
“我只能依靠另一段感情来忘记林暮雪。”
她说着，拿起纸巾擦干眼角的泪水，哭得很是伤心。
我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问道：“然后呢？”
“从张家回来以后，我每天都魂不守舍的，那时候刚好有个大三学长追我。”
李芳芳吸了吸鼻子。
“这世间没有比林暮雪更好的人了，我原本也没想答应那个学长的。”
“可是那天，天上下了很大的雨，我一个人从图书馆出来，刚好遇到那个学长。”
“他把伞塞给了我，自己选择淋雨回去。”
“离开时，他站在图书馆门口的石楠树下，笑着冲我挥手道别，雨水淋湿了他的白衬衫。”
“那布满水滴的黑框眼镜，竟遮不住那双亮闪闪的眼睛。”
说着，李芳芳捂住了嘴，哽咽出声。
“那一秒，我好像看见了林暮雪，他们很像”
他们很像？！
我被惊得嘴巴微张，声音忍不住颤抖，不可思议道：“你、你把他当做了林暮雪的替身？”